潘勝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下,自己也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道:“你們在關口營的時間也不短了,對這裡的人,都認識了吧?”
“當然認識。”幾人連連點頭道。
潘勝道:“這就好,關口營有一個叫溫秀英的女子,你們誰知道?”
聽到潘勝詢問溫秀英的事情,於文搶先道:“回統領,我知道,她是我負責區域的人。”
“你知道?”潘勝看了一眼於文,接著道:“好,那你跟我說說這個人,以及她最近的情況和動向。”
於文想了一下道:“溫秀英,住在修寧街壟寧巷最裡面,今年二十歲,父母早亡……”
潘勝攔住了他道:“你說的這些資訊我都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她每天的行動這些。”
“哦。”於文撓了撓頭道:“她平素就接一些縫補漿洗的活,大多都是街坊鄰居介紹的,一般都是送到她家,昨天下午我巡邏的時候看到她出了村往京城方向去了。
因為當時她沒帶什麼東西,我想著她可能是去買東西什麼的,就沒特別在意。不過,好像到今天午正的時候都還沒回來。
因為我上午巡查,午正回來的時候路過了壟寧巷,看到有人在敲她家的門,我就問了一下,說是送來的衣服有兩天了,今天來拿,可是不管怎麼敲門都沒人開,門上還落了鎖。”
從於文的話中,潘勝得到了溫秀英離開的準確時間,於是站起身道:“好,我知道了,繼續做你們的事吧。”
說完,潘勝便離開了這處據點,往修寧街走去,他還是要確認一下溫秀英的家裡有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在潘勝離開之後,另一個符衛向於文問道:“那個潘秀英,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惹得統領親自來查?”
於文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知道,平日裡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的,就一個普通的獨身女子,誰知道她怎麼就引動統領來探查了。嗨,管那麼多幹什麼,統領親自出馬,出了什麼事也跟咱們沒關係,操那心做什麼,剛才說到哪兒了?”
另一個符衛想了想,重新找回了話頭,兩人繼續聊天侃地,享受著休息的時光。
壟寧巷,潘勝沿著巷子一路直行,來到了位於巷子最深處的溫秀英的家門前。
看著緊閉的大門,門上果然落了鎖。
潘勝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後,直接蹬牆而上,跳進了院中。
院子裡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有七八個架子,上面滿是衣服床單之類的物事,應該都是街坊鄰居送到她這裡來讓她漿洗的。
挨個房間檢查了一邊,潘勝發現她的屋內又被人翻找過的痕跡,戶櫝文牒不在屋裡了,其他的金銀財物等都還在屋裡存放著。
大概數了一下,十來粒銀錁子,約麼六兩多,還有八吊錢。
除了這些金銀財物之外,潘勝還找到了一個記賬本,上面詳細記載了溫秀英的每日收入和支出,所有送來衣物床單等物的人,以及他們來取回的日期。
從這本記賬本來看,除了這六兩多銀子和八吊錢外,溫秀英手上還有半吊錢,院中晾曬著的那些衣物也都是前兩天剛剛送來,定著在今日歸還的。
也就是說,溫秀英只帶了半吊錢便前往了京城,短短的時間內便和徐鬥連相識,並於今日午正前往工地送飯,沒有回來的跡象,像是突然拋棄了這裡的一樣。
潘勝敏銳地覺察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對勁,不過他卻想不太明白,便將記賬本和剩下的銀子等物帶上,翻牆出了溫秀英的家。
站在溫秀英的門前,看著巷子裡其他的人家,潘勝還是覺得問問他們對於溫秀英的評價更好,說不定他們知道溫秀英為什麼突然離開。
敲開了一家鄰居的門,一個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問道:“你是?”
潘勝笑著道:“我是溫秀英的遠房親戚,我叫溫安,是來接溫秀英一家回去住的,我爹說他記得溫秀英他們家就在這條巷子的最裡面,可是我看門上掛著鎖,他們家人都出去了嗎?”
女子道:“嗨,出去什麼呀,秀英的爹孃啊,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走了,就留下了這麼間房子和一些錢,只有秀英一個人住。她出門之前都會跟我們說的,今天也沒見她來說她要出去啊。”
潘勝哦了一聲道:“可是我看她門上落著鎖,敲門也沒人應啊,顯然是不在家。”
女子有些疑惑道:“應該是去買菜去了,量不大的時候她去的速度快,所以有時候也不會跟我們說,這樣吧,你先進來坐一坐,喝杯茶等一會兒,說不定啊,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說著,女子便將潘勝讓了進來。
引著潘勝進到屋裡,女子指著椅子道:“你先坐,我去給你沏壺茶。”
潘勝剛想說不用,女子接著道:“我們啊,一直把秀英當自己的妹妹和女兒一樣,你也別見外。”
既然女子這麼說,潘勝自然也就不好拒絕,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道:“那就辛苦大姐了。”
很快,女子便提著一大壺茶和幾個大茶碗回來了。
斟了一大碗茶放在潘勝面前,女子道:“別嫌棄咱這茶糙啊。”
潘勝連連擺手道:“不會不會。”
說著,還舉起茶碗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