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夢,不知這次又睡了多長時間,那個亙長的夢魘一直反覆纏繞著她,有些地方清晰而有些地方卻模糊一片。最清楚的就是阿渡為了那個女人甩了她一鞭子,還有他要與那個女人在凡間十世為妻的話。心,縈繞著淡淡的疼痛,明明只是個夢!可她相信這個夢是真實存在的。隱隱的,她覺得他有苦衷。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想著,當她再抬頭的時候已經快到花廳了,越過花廳就是雲煙小築,那裡是她最喜歡的地方,盛夏時節,滿園翠竹的清新淡雅,能在那裡小憩也是一種享受。
小玄本想去那裡小坐一會兒,還沒等踏上九曲橋,忽然看見迎面走來一群女子,她們有說有笑簇擁著一個女子一路走來。
離的近了,小玄才認出其中的兩個女子,一個是綺紅另一個是梅香,而中間的女子她不認識。
“呦,這不是九姑娘嗎?”綺紅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想到我們還有出來的一天吧,哈哈哈,你以為漂亮就能拴住男人的心啊,將軍不還是一樣娶公主為妻!”
小玄聽了她的話有些發懵,中間這個女子是公主,阿渡竟然娶妻了?她細細打量著公主的容顏,竟然和夢中的那個女子慢慢重合,小玄輕輕問道,“你是阿姜?”
“大膽,竟然敢直呼公主名諱!”這次說話的是梅香,她看著小玄的樣子,出了一口惡氣,心中痛快了許多。
宮姜看向小玄,她脂粉未施,素面朝天,卻更添一份清靈氣息,給人的感覺就是淡如山間一抹微雲。心中忽然不是滋味兒,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美麗別緻。
“二位姐姐,莫要爭吵。”宮姜適時的開了口,清秀的面容露出溫婉得體的笑,“既然都是將軍的女人,我們就是一家人,理應友愛不要給將軍添麻煩。雖說本公主是正妻,但是年紀尚小,九姑娘喚本宮阿姜也無可厚非。”
綺紅立刻接過了話頭,“公主,您就是太好說話了,您即是正妻又是公主,於家於國她都應該給您行禮。”
小玄看著她們唱雙簧,心裡湧起了陣陣的絕望,沒想到夢境中的事竟然成真了。這一刻,她覺得心在滴血,想起剛剛在臥房阿渡欲言又止的神態,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來,她覺得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綺紅見小玄不說話,以為她是心虛,扭動腰枝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推了她一下,“你以為你是誰,還不趕緊給公主行禮!”
小玄忍著怒氣,她不想和這群女人一般見識,也不想像潑婦罵街那般讓自己沒素質。她伸手擋開了綺紅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宮姜適時的開了口,“綺紅,莫要無禮,我們不能要求別人都和我們一樣,畢竟九姑娘出身妓院,這樣的脾性待日後再慢慢調教吧!”
宮姜的話那那些女人驚出一片抽氣聲,梅香立刻大驚小怪的說,“妓院!天哪,將軍知道這件事嗎?府中怎麼有這麼不潔的女人,太不可思議了。”
本想離開的小玄,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明豔的容顏漸漸變冷,美眸迸射出銳利的精光,說話的聲音也寒到了極致,“你們有膽再說一遍!”
綺紅拿著手帕掩著嘴咯咯的笑著,“怎麼!說到痛處了,像你這種‘閱人無數’的女人,怎麼配在將軍府,識相的自己滾吧,省得髒了公主的手。”話落,還覺得不過癮,抬手就是一巴掌。
小玄微微側身躲了過去,實在氣不過,甩手就給綺紅兩個嘴巴,“閉上你的臭嘴,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我廢了你!”說完,冷冷的瞅著她們,“你們也都給我消停點兒,要不然,我讓你們全部消失。”
梅香一聽這話,立刻不依不饒的拽著宮姜,“公主您看看,這都欺負到您頭上了,都說不讓您那麼好說話了!”
小玄不願再在這裡糾纏,轉身欲走,沒想到剛剛被打的綺紅忽然竄了過來,雙手猛然推向她,旁邊就是香氤湖,她想把玄九推到湖中。
小玄特別不屑於這種潑婦式的打架,她伸手抓住綺紅的手腕,抬腿踹向她的小腿,一個過肩摔,把綺紅扔到地上。
綺紅躺在地上竟然不起來,開始嚎啕大哭,“欺負人,太欺負人了,一個妓女在將軍府也能這麼囂張。公主,你給妾做主啊!”
宮姜皺了皺眉,輕輕的嘆了口氣,又貌似十分惋惜,“九姑娘,你雖然那出身不好,可本公主並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可你太頑劣,竟然出手傷人,實屬不可調教,看來將軍府是不能留你了。”
小玄的唇角彎起微小弧度,揚起一絲冷笑,“別把話說的太滿,宮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綺紅我打了,這次是個禁告,下次誰再敢對我不敬,我不介意直接廢了她!來人!”
一群女人在這鬧了這麼長時間,早有下人遠遠的圍觀,這會兒,忽然聽見九姑娘喊人,一個侍衛急忙跑過來,“九姑娘您有什麼吩咐?”
“府中什麼地方是這群女人去不了的?”小玄心裡煩的要命,她只知道飛雲閣別人不準進,可現在她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那裡。
“回九姑娘的話,緣夢閣不準任何人進入。”那侍衛立刻回答,他看的明白別看公主已經嫁給將軍,可她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將軍的青睞。
小玄點點頭抬腿就走,邊走邊說,“去告訴將軍這裡發生的事,最好添油加醋的說我把他的這些妻妾都打了,他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話音未落人已經走了出去。
百里渡原本就在花廳和宮錦亭商議近期發生的事,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喧譁聲,剛想派人去詢問,就有人來報說,九姑娘和公主及眾侍妾起了衝突。
宮錦亭見阿渡要起身離開,開口攔住了他,“女人的事,讓她們自己解決。再說,你現在已經有妻室了,內院的事你也不宜插手,放心,姜兒從小在宮中長大,這種事她會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