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措辭，是沒有意義的。”喬西臉色蒼白地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這麼想了。——可是唐澤言，如果我告訴你。我和封霆川之間的問題，不止是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呢？”
唐澤言愣了下，皺眉：“你的意思是？你還在記恨他相信安小姐，不相信你？”
“不是。”喬西搖頭，閉了閉眼，“我和他之間，隔了一條人命。”
唐澤言瞬間愣住。
喬西繼續輕聲道：“當初我離開海城的時候，不是獨自離開的。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唐澤言猶豫著點了點頭，“聽說當時，你身邊跟了一個夜總會公主。”
喬西臉色驟然一冷，一字一頓地糾正他：“唐澤言。你，不能叫她夜總會公主。”
“可是……”
唐澤言話說了一半，忍不住無語。
喬西聽得咬住嘴唇。
她知道唐澤言的意思。
他無非是想說，即使她再怎麼用美麗的言語去修飾大米的身份，大米也仍然是個夜總會公主。
但唐澤言不知道，大米對她來說，真的是不一樣的。
“唐澤言。”喬西輕聲，“我想起來，有另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離開海城之後，我其實見過唐澤宇一面。”
“什麼？”
唐澤言聽得倒抽了口涼氣，瞳孔瞬間聚焦。
他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得到關於唐澤宇的訊息！
喬西接下來丟擲的話，更讓唐澤言震驚：“唐澤宇，他想殺我。”
“不，不會的！”唐澤言下意識想要反駁，語氣激烈，“我哥他怎麼會想要殺你！我哥他和你。明明就是無冤無仇！”
“唐澤言，否認沒用。”喬西彎唇笑了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你應該知道，唐澤宇有多喜歡安靜柔。在他眼裡，我是擋在安靜柔路上的最大阻礙。”
唐澤言啞然。
即使他再怎麼向著唐澤宇，也不得不承認。喬西的話，是對的。
“所以。”喬西靜靜地道，“當初我登上離開海城的船之後，沒過多久，你哥哥就上了船。”
唐澤言喉結上下動了動，努力忍住心底反駁的衝動：“然後呢？”
“然後，他對我動了手。”喬西淡淡說，“我僥倖逃過一劫，沒死。可是，大米她替我死了。”
“……”
唐澤言的嘴巴張成O型。
他接受了太多資訊，已經震驚到麻木。
“如果不是封霆川，安靜柔也不會這樣仇恨我。”喬西嘆了口氣，輕聲道，“如果不是安靜柔，唐澤宇就不會來殺我，大米也就不會死。所以唐澤言，你說，我有什麼理由去替大米放下這份怨恨？”
“你，這……”
唐澤言囁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說，喬西是遷怒。
但聽見喬西的話之後，就連他自己也對安靜柔多了不少怨恨。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臉面去指責喬西？
可是，這件事說到底也是陰差陽錯。
如果繼續讓喬西這樣怨恨封霆川，他也於心不忍啊！
思索了許久許久，唐澤言終於臉色複雜地開口：“喬西。你，還是再想想吧。”
“想，想什麼。”喬西慘淡一笑，“沒什麼好想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