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鄭世兢面色極其難看,但她還是佯裝鎮定。
“難以置信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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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回來了!”
有個保姆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文素利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看了眼旁邊的餐桌,腦袋裡燈泡忽的一亮,徑而,直接從桌子上拿起兩杯早已覆蓋上一層雪霜的咖啡,她微傾著身子向著鄭世兢伸出修長優美的手,挺直了身材、當她的目光落在鄭世兢紅白參差如雨打櫻花的臉頰時她的笑容竟想拉斐爾油畫中聖母像般明朗和諧。同樣的,鄭世兢也泰然自若的伸出一雙如蔥管的手優雅的接過遞在手邊的咖啡。隨後,就在顧北溟一隻腳邁進客廳時,文素利優雅的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我的兒子,工作很辛苦吧。去德國考察有沒有曬黑。”
鄭世兢毫不示弱的插話道:
“素利姐一直很惦記你,跟我交代了很多。”
“媽媽我很好,不過今天怎麼搞得這麼嚴肅。不會又是為我接風吧。”
“今天家裡有貴賓要來,所以我得先囑咐你阿姨幾句。”
聽到文素利的話,鄭世兢吃驚的看著她。
“那你們繼續聊,我公司還有事,一會兒還得去趕材料,最近安排了幾位理事分別負責幾個專案。”
“既然安排了理事就放權讓他們去做就好了,總不能讓他們白拿薪水什麼都不做。。”鄭世兢等了半天好容易插進話道。
“沒有辦法,我和爸爸有相同脾性,凡事都恨不得親力親為呢。”
顧北溟略微一怔,徑而很禮貌的微笑著說道。
頓覺尷尬的鄭世兢一臉緊張的看著顧北溟,文素利冷冷的笑了笑,故意用手打了下鄭世兢的後背。被推出一段距離的鄭世兢的表情馬上不高興起來。
顧北溟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兩個人,他鞠了一躬,然後越過鄭世兢和文素利直接走上二樓。
鄭世兢木然的看著顧北溟走進書房。
“沒記錯的話,某人當初也是用這樣痴纏的眼神看著顧凱麟和我吧。過了這麼多年,你的處境絲毫沒變。倘若不是顧及到我文校長的位置尊貴而且要走親民親善路線,我的兒子怎麼會回應你的話呢。”
“我不管你兒子如何,既然事關我的兒子再多不滿我也得忍著點。畢竟婚事是人生第一大事。”鄭世兢在心裡對自己暗暗說道。“聽說那個女孩和北辰差不多高,就像洋娃娃一樣可愛,一頭黑長直的頭髮很有東方女孩的秀氣美。北辰一直在說她孝順嫻靜是合適的妻子人選呢。我就是因為北辰害羞,一問他他就會臉紅,所以我才來問大姐的,你畢竟是學校的負責人對於生源不會不瞭解,而且北辰再2怎麼優秀也只是孩子,哪裡懂我們大人的心思。訂婚也好、結婚也罷,最後還是要我們做大人的做主不是嗎?”即便是編瞎話,鄭世兢的眉眼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與剛剛不同,她的聲音也瞬間真摯多了。
“真是喜歡自欺欺人的奇葩女人,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顧北辰在學校可是喜歡著一個比她的母親都耀眼的三無女孩,所以怎麼可能會突然改變心意愛上尚愛小姐呢。是某人急著翻身,所以恨不得明天就跟著兒子搬出去吧。再或者就是兒子和母親一樣利慾薰心、鬼迷心竅到迷失自我、毫無原則的地步。”
“大姐,你說什麼?”鄭世兢氣得僵在了原地,“我的兒子怎麼會隨便喜歡一個女孩子呢?是不是記錯了?”
“不會,看在戶籍的份上在清逸我可是替你特別關照他呢。怎麼辦,我費盡心思去教導他,他還是想法這麼荒謬。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自己的母親夠隨便,孩子怎麼可能規規矩矩,我早該想到的。”鄭世兢實在無法繼續看文素利,默默低下了頭。
“你一定要處處與我作對,讓我尊嚴掃地嗎?” 文素利再一次抬起了手,鄭世兢大喊一聲“啊”,然後捂住自己的眼睛,只見文素利只是用手抿了抿耳邊的碎髮。
“還有,顧北溟是顧氏集團會長顧凱麟和清逸校長文素利的嫡親兒子,是現任的顧氏分會長。而你們北辰的親生父親是不會對外宣揚自己兒子的,因為那也是他沒辦法正視的人生汙點。所以還是請不要將這兩個孩子相提並論吧。光是想想我都覺得說這種話的人有多不要臉。至少也請你不要給我們會長大人抹黑吧。雖然你這個女人劣跡般般,但總歸也是髒女人中的佼佼者,別忘了樹立你榜樣的力量。”
鄭世兢差點流出眼淚。只是她最後的一絲廉恥告訴她不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她躲開了文素利的眼睛,然後望著不斷鼓著冷風的空調口。
“文夫人,客人已經到了,已經到門口了。”
聽到尚愛一家已經到門口的通報,鄭世兢嚇了一跳,她迅速把目光轉了回來。以此同時,文素利的嘴角綻放了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不迴避下?既然你想硬撐,那就一直站在這吧。開門。”
鄭世兢的心情異常低落。她頭也不回的走到文素利的跟前,突然,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她轉過來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保姆。
保姆不知所措的看著鄭世兢。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你不就是為了報當年的仇?我應該告訴過你的,顧凱麟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不論是我還是其他的任何人,他該變心該離開,你都留不住。”
“還有你在宣講會上說過最好的愛情保鮮劑是勢均力敵,你很好我也不差。但是在不愛你的人眼中你真的還不如一株雜草。這麼多年,你蛻變的越來越優秀,你的身邊可有追求者?別告訴我說你對顧凱麟執著於此吧。”
憤怒的眼神就像動搖不定的火焰,仔文素利細看著鄭世兢那雙倒映著水晶燈飾的眼睛似乎還有些可憐。
“我告訴過你無數次,打我嫁進顧氏的那天起,我就沒有想過要擁有那個男人的愛情。當然,我也不會計較你賣弄嫵媚風騷會怎樣矇蔽他的心。只不過作為戶籍上的女主人,我會讓你明明白白的看著自己的地位。聽懂了嗎,趁我還沒有開啟大門之前,還不給我趕緊滾進你房裡去。”
氣憤和失落讓鄭世兢差點當眾流出眼淚。她很傷心,不論這個家裡的每個人要做什麼,她終究是沒有權利過問。她隱藏起苦澀的表情,帶著高傲的表情被趕回自己房間。文素利像咳釘子一樣站在原地注視著被自己趕走的鄭世兢,她開懷的大笑著,笑得渾身都顫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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