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奔波加上半天的路程,李沫儒等人總算來到了揚州,因為陳遠山等人還要繼續北上,然後將東西送往楚州,所以李沫儒就在揚州城外與他們分別了。
正是陽春三月時節,李沫儒對揚州的憧憬都是因為莫先生唸叨的那句‘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所以一直想看看揚州的夜到底有多美。
走進揚州城後找了家客棧,他讓夥計的將自己的馬拉去喂草,然後大概瞭解了一下揚州的美景美食夥計的還順帶著告訴了李沫儒一些美酒。
自從和張富貴喝過那一次酒之後,李沫儒就再沒有碰過酒,那種酒醉醒來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第二天一早醒來,頭昏目眩不說而且還伴隨陣陣頭疼。
從那以後啊,李沫儒對於酒就真可謂敬而遠之。
李沫儒腹內空空,就說道:“小二,要不先來已經熟牛肉墊墊吧!”
夥計的笑道:“客官,您莫不是在打趣在下吧?您該不會是不知道別說吃牛肉了,就是殺牛也是觸犯大宋法律的吧!”
李沫儒尷尬地笑道:“當然是開玩笑的了,你且上些快的,我實在有些接難忍了。”
小二先給李沫儒盛了一碗無塵湯,加上一塊小餅,讓他先充充飢,飯菜稍後就來。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菜就端上來了,而且店家的還贈送了一壺黃柑酒,讓他慢慢品嚐。
李沫儒點菜的時候沒有注意,上菜的時候有些尷尬,自己竟然點了這許多,一個人怎麼能吃得下五個菜呢。
一碟清蒸鱸魚、一碟紅燒排骨、一籠豬肉餡的小包子、半隻燒鴨還有蝦魚肚兒羹。
不過李沫儒沒有想這麼多,畢竟他的飯量也不小,別看他還算清瘦,可是因為習武的原因,吃起東西來簡直是……
他夾了一塊排骨,又添了一筷子魚肉,拿了個燒鴨腿,吃的嘴上全是油,夥計過來給他斟酒,倒滿了杯之後,李沫儒連忙說道:“夥計麻煩你了,但是我不吃酒。”
夥計的說道:“客官,看您這身打扮,大小也該是個江湖中人,往來的江湖俠士,就沒有不吃酒的,客官莫不是嫌棄小店不成?”
夥計饒有興趣的給李沫儒介紹道:“而且這黃柑酒與一般酒不同,是用果子釀造的,客官只管放心,這一小壺,哪怕是尋常孩子都不會醉的,更何況是客官您呢?”
李沫儒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酒,而且看著那酒的顏色,甚是好奇,說不得真要吃一杯。
就在李沫儒打算拿起酒杯的時候,不知何時來了個滿身補丁的老人,頭髮雖然用頭帶綁著,卻鬆散異常,但是面色整潔,四肢也算乾淨,看起來不像是個乞丐。
李沫儒更奇怪的是自己根本沒有看清楚這個老和尚什麼時候來的,他想或許是自己在吃東西的時候老和尚就在這個客棧的某個角落了,然後聽見他一直拒絕吃酒所以才來的。
李沫儒會這樣想也是因為他接下來的舉動。
只聽他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既然不吃,那老和尚我就代勞了。”
說著李沫儒手邊的酒杯就已經到了他手中,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好酒,好酒,就是杯子太小,夥計換個碗來。”
夥計看了一眼李沫儒,李沫儒問道:“你是和尚?”
老人笑道:“怎麼,看不出來?如假包換。”
李沫儒哈哈一笑,“夥計,再來罈子酒換個大碗,我倒要看看這和尚吃醉了是個什麼模樣。”
李沫儒反覆檢視眼前的老人,老人看起來約莫五六十歲的樣子,頭髮鬆散,不拘小節,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和尚。
李沫儒又問道:“我說老人家,你真是和尚啊?我可是見過和尚的,他們可都是禿頭,而且還有袈裟缽盂,最主要的是他們可是戒酒的,你說這幾樣,你佔了那一樣?你敢說你是和尚,你騙吃騙喝就算了,你竟然還說自己是和尚,就不怕人家說你啊?”
老人笑道:“俗世之言,心中有佛,嘴中無佛,難道就不是和尚了?再說了,誰規定的和尚必須剃頭?”
一邊說他還一邊拿起桌上筷子開始吃起肉來,一點也不見外。
“剃頭只是個形式而已,三千煩惱也不過是人們自認為的煩惱,如果誠心向佛,又何必拘泥與形式?我以為施主你是個有慧眼的人,卻原來跟那些個凡夫俗子一樣,真是差極,差極,影響酒味。”
這時候夥計的端來一罈救和兩個碗,給二人分別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