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眠只是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你們還小,等你們以後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沫儒見他不回答,就準備拉著張富貴跑去問其他人。
兩人走到一條大船前,看見一個女子正在朝著他們旁邊的趙無眠招手,女子身著紅色薄紗,臉頰在紅燈籠的照映下就如同水嫩的壽桃一般,嘴唇塗得紅紅的,還不時唇齒相交。
李沫儒問道:“姐姐,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啊,我看這條船好大,上面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啊?”
女子旁邊的另一個女子搭話道:“兩位小公子啊,好玩的多的是,只不過,兩位公子還小,識不得其中真味,要你們旁邊這位俊秀的男子才可識得,不知三位可有興趣來船上坐坐啊?”
張富貴問道:“有好吃的嗎?”
女子輕輕甩了一下手絹,掩面笑道:“公子放心,各種食品一應俱全,只要公子捨得,好吃的多的是。”
張富貴拉著李沫儒就準備往船上走,趙無眠連忙阻止道:“別想了,你們吃不起裡面的東西。”
張富貴撇撇嘴表示不信,就問道:“漂亮姐姐,裡面的東西貴嗎?”
“公子說的哪裡話,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怎麼能說貴呢,絕對是物超所值。”
趙無眠看了一眼不死心的張富貴和李沫儒,就故意問那女子道:“不知一個時辰不算吃食多少銀兩?”
女子笑道:“公子說笑了,我們這兒價格最公道了,一個時辰五兩銀子,幾位既然是第一次來,自當少些,打個折,四兩銀子,公子意下如何?”
趙無眠瞅了一眼張富貴道:“聽到了吧,現在你們還想上去吃東西嗎?”
張富貴連忙拉著李沫儒走開,“四兩銀子,都夠買兩石大米了,這也太貴了吧,走吧沫儒咱還是去別的地方瞧瞧去。”
張富貴走開後,趙無眠對著船頭女子做了個賠禮的手勢便離開了,留下兩個女子一臉失望地繼續招呼來往的過客。
張富貴一邊走一邊嘟囔著:“這船上有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貴,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要上去看看,好好嘗一下上面的食物到底什麼味道。”
趙無眠在一邊笑而不語。
三人就這樣在街面上閒逛,直到三人路過一個酒館的時候,見到一個一身青衣的戴著個黑色文生巾男子歪歪斜斜從酒館中被趕了出來。
一邊走著口中一邊唸叨著:“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趙無眠在一旁說道:“這人吟唱的是前朝詩人李白的詩《月下獨酌》。”
只見那人一邊走一邊倒,懷中緊緊抱著一個酒罈,在街角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坐了下來,大聲吟唱著:“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張富貴問趙無眠道:“趙大哥,你知道那人剛剛吟唱的這是啥嗎?聽起來好壯觀的感覺。”
“這也是李白的一首樂府詩,叫做《蜀道難》,說的是蜀道的景象,但是表達的是他仕途上懷才不遇的感嘆,想來醉酒那人也是個讀書人吧,他現在應該也是鬱郁不得志才這樣吧。”
“蜀道是哪兒啊?”
“蜀道不是一個地名,說的是川蜀之地與外界連通的道路,因為川蜀之地多險峰高山,水流湍急,所以運輸一直是個難題,所以前人就開闢了一條蜀道,連結川蜀之地與外面的交通,只不過蜀道實在過於兇險,這才有李白詩中說的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張富貴低頭沉思道:“那真是聽起來就很危險呢,那豈不是川蜀的東西很值錢?”
趙無眠不解道:“這是什麼道理?”
趙富貴回答道:“你看啊,同樣的東西,要是你想要買到川蜀之地產的,那不是要花很多人力財力去運輸,這樣一來成本不就高了嗎,那物品的價格自然就高了。”
趙無眠點了點頭,“有道理。天色不早了,咱趕緊回客棧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