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靜默了許久之後,終於一臉菜色地妥協:“你還是來我家吧。”
最近花銷有點大,她自己都害怕!就當供著個門神,擋住江圖南這種妖魔鬼怪!
楚如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對付許歡喜,他覺得……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
當許歡喜吭哧吭哧地把楚如斯帶回家,她就驚悚地發現,她家三房一廳,老祖宗一個屋,小諾寶貝一個屋,她一個屋,並沒有多餘的地方收養流浪貓流浪狗……
楚如斯瞥了一眼石化的許歡喜,理所當然地提著行李走向她的房間:“雖然你的床不算大,但是應該剛剛好。”
許歡喜:“……”欲哭無淚,她又挖坑把自己埋了,她的床何止不算大,分明就是單人床好嗎!
楚如斯本來就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東西並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躺在床上打量著房間,也許是因為許歡喜是形象設計師,所以她的房間也是充滿了藝術和溫馨。
雖然有些地方透露著小小的凌亂,比如凳子上還堆疊著衣服和貼身衣物,粉紅色的。
她房間跟酒店那些華麗又空曠的套房比,滿滿都是生活的氣息,舒服慵懶得讓人想睡一覺。
走出房間,許歡喜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她一邊攪著湯,一邊玩手機,微垂的睫毛上沾染了落日的餘暉。
他突然覺得無比愜意,這二十七年來的沉重的人生,鮮少的愜意。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困惑地蹙眉:“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他悠然地喟嘆,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你臉上開出了我從未見過的花。”
許歡喜一怔,這句話似曾相識,是否在記憶中,她也聽過某個落魄少年,用這般溫柔的語氣跟校花表白——
嗯,大概是某本情詩三百句裡的佳作,男人用來哄女人的武器。
“你跟我在一塊的時候,其實不用保持那麼高的職業素養的。”她佯裝毫無波瀾地低下頭,微微地抿唇。
心中卻是不斷冒出來的歡欣,女孩子,都愛這種虛無漂亮的話。
雖然明知道,這話楚如斯曾對很多女人說過,很廉價。
門鈴響了。
誰?
楚如斯微微地眯起眼,如果是江圖南,他不介意再揍一頓的。他像男主人一般理所當然地開啟門,擺出一副傲氣的模樣。
然而……
“你好,快遞請簽收。”
楚如斯輕咳一聲,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一氣呵成地把快遞收進來,這快遞大得過分。
許歡喜從廚房走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詢問快遞員是否有組裝服務,但是聽到要附加收費的時候,她果斷地關上了門。
楚如斯則是盯著快遞包裝,床?
許歡喜的行動力和執行力真的有夠可以的,居然直接買了一張床回來,這是不準備跟他睡的節奏。
雖然他確實沒什麼想法,但是……果然覺得心塞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