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雨閣。
淋了雨,卿弦身上的水珠,卻在本就不是那麼明亮的日光下,熠熠生輝。
她到了六雨閣後,直接下馬,也有人幫她引馬,她也顧不得什麼,直接走進六雨閣,往龍榆的風鈴軒而去。
等到走到風鈴軒的門前,看著敞開的門,卿弦嘆了口氣,然後跨了進去。
“龍榆,你這個時候有什麼事情那麼緊急,非得見我?”
她側眼,看到龍榆半露酥胸地倚在那裡,膚白貌美極盡妖嬈,倒是沒有任何勾引到她的意思,她純當看不見,走過去低眸看著她。
龍榆微微鎮睜眼,看著她,淺淺笑了下後,才坐起了身子,然後稍稍用玉手拉起了自己薄薄的衣衫,妖豔地看著卿弦。
“王爺這麼急匆匆的,有什麼事情那麼急嗎?”
“是你急還是我急?”
“這要王爺是個男人,我可保不準你等會兒就是橫著出風鈴軒了呢。”她戲謔著,站起了身,赤著腳靠近卿弦。
卿弦嗤笑,冷哼,“明知道我要來,還這副模樣迎接我,被我看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與我無關。”
“聽聞王爺今日便要啟程去往京城了,是不是龍榆不懂事了啊?這個時候把王爺給叫過來?”她笑得嫣然,而且有些明知故問道。
卿弦冷冷地,走到一邊去,但是撣了撣自己身上的水珠,然後開始動手脫衣服了。
“我不聽廢話,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龍榆上下瞟著卿弦在那裡脫衣服,就淺笑了下,然後自己走到門邊,看了眼外面的情況,也看了眼對面大門緊閉的花已榭,笑著闔上了風鈴的門。
“王爺可要注意著點啊,要是在我這樣的煙花之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卿弦無所謂的表情,繼續脫著自己的衣服,然後瞟了龍榆一眼,淡淡道:“午時過後我就要啟程,我來都來了,那就把你要跟我說的話全部說乾淨了吧,省得到時候麻煩。”
龍榆淺笑,走近卿弦,還順手好心地幫她接過她剛脫掉的衣裳,道:“王爺,天狐果之事,您現在應該還是很上心的吧?”
卿弦微微蹙眉,但也沒有表現得特別激動,只道:“明知故問嗎?”
“天狐果在棲雲皇室,這一點是不錯的,而且我也得到了一個最新的訊息,王爺可有興趣聽聽看?”
卿弦看向了她,“什麼訊息?”
“棲雲此次派遣的代表,是四皇子蕭晟昊,而聽聞,若是此次旗開得勝,蕭晟昊有所建樹的話,那麼,天狐果將會被徹底賜給蕭晟昊,作為蕭晟昊當上太子的籌碼之一。”
卿弦聽來聽去,也就只是捕捉到了兩個重點,天狐果,還有,蕭晟昊。
“然後呢?”
龍榆淺笑,把卿弦的衣裳給掛了起來,道:“王爺不覺得,這個四皇子,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嗎?”
“你是想給我建議嗎?龍榆閣主?”
“那倒是不敢,王爺肯定會有自己的想法,而我只不過是給王爺支支招兒,後期的事情,不也是得王爺自己來定奪的嗎?”
卿弦脫到最後也只是剩下了乾淨的,沒有被雨淋到的褻衣罷了,然後熟門熟路地走到了梳妝檯那邊坐下,一把扯掉了自己束起的青絲,讓所有的頭髮都散落了下來,恰好及腰處。
龍榆緩緩走了過去,看著鏡中人散落青絲後,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就只是這樣白白淨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她花卿弦也可以美得妖冶,蠱惑人心,這個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慨,為何?
老天說到底,還是有些偏心的啊。
“同為女人,王爺這張臉啊,可真的是多少閨中少女豔羨的東西啊?”她緩緩彎下腰,看著鏡中卿弦的臉,呵笑道。
卿弦也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但是心裡毫無波瀾。
她不點妝,臉色毫無鉛華,唇色也有些泛白,在她自己看來,她或許只是需要當一個王爺時,那種英氣和魄力即可,根本不需要用到什麼傾國傾城的臉蛋。
“那麼喜歡的話,你去找人照著這個模子,刻一個出來啊。”
聽著卿弦的玩笑話,龍榆也只是低眸冷笑,“王爺,這蕭晟昊啊,好像不怎麼近女色,但也並不是完全不喜女色,這可就和那個什麼蕭寒闕三皇子的差多了,三皇子只喜歡那些什麼山山水水,琴棋書畫,就是一個書呆子,白淨書生沒什麼用處,或許是勾引不到,但是這個四皇子,或許您還有機會。”
卿弦蹙眉,她捋了捋自己的秀髮,拿著絲巾在擦拭著自己青絲上的水珠,聽著龍榆的話,有些遲疑。
“什麼叫,我有機會?照你的意思,你是要我去勾引那個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