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男人。”
梓戰走了出來,低眸,也看到卿弦走出寶笙樓大門的背影。
“怎麼了?”
“那個男人有點意思而已。”
梓戰只是搖頭,環胸道:“纖瘦,而且不是很高,你站他旁邊,多了一個頭有了吧?這看著應該也長得不怎麼樣,哪兒有我們好看?這樣的男人哪兒有意思?姑娘家都瞧不上啊。”
寒闕不去理會梓戰的言語,卻也沒怎麼把卿弦放在心上。
“他們知道我來韶都嗎?”
“你父皇都不管你的,一直盯著你的四皇子也逐漸對你鬆懈了,你就算被知道來韶都,他們也都只會當你是來無所事事,你現在在棲雲皇室眼裡,可是對太子之位毫無野心,只對琴棋書畫感興趣的文弱皇子而已啊,擔心什麼?”
寒闕不作反應,只是淡淡然笑了笑而已。
“文弱皇子?罷了罷了,尋機,就找那花卿弦好好快活一番,做戲做足。”
尊離王府。
王府還是死一般的寂靜,毫無生氣的模樣。
花園的鞦韆上,坐著一個纖細的身影,月光下,花圃旁,緩緩輕蕩。
卿弦的手裡抱著一隻藍貓,通體褐灰,正眯著眼睛,趴在卿弦的腿上安睡。
她的雙眼不知看著什麼出神,腦子卻一直在想著方才宿曉曦說的天狐果的事情,若是真的有那麼難,那她該不會,真的命剩三年?
天狐果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現在她找不出兩年前在圭臬谷之外對她射出毒箭的那個人,就找不到解毒的方法,而能救她的,唯有天狐果。
無奈,緩緩抬眸,看著黑夜的寂寥,獨自感傷。
“靈官都睡了,你怎麼不睡?”宿曉曦倚在鞦韆旁邊,淺笑看著她。
卿弦不想看他,也就只是輕言,“睡不下。”她低眸看著靈官,輕輕撫了撫它,“要是能像它一樣,什麼事情都不用想,只需要吃吃睡睡,那該多好?”
“別這麼感傷,它雖然沒事做,沒事想,可也只是你手裡的一隻貓罷了,你則不同,你還能把控自己的命運。”
卿弦勾唇,有點不屑,“如何把控?若是沒有天狐果,那也報不了仇,更甚,還沒有靈官的命長,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
“怎麼會?”宿曉曦笑了笑,也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天,“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中,最特別的一個,老天不會不眷顧你,是你擔心的東西太多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能拿到天狐果?”
“棲雲也不是好糊弄的呀。”宿曉曦走到她面前,繼續道:“不過比起天狐果,還有件事情。”
“你說。”
“康王想拉攏你這件事兒,你自己心裡有數吧?”
卿弦的眼神陰鷙了下,“夏辭不是什麼好人,我心裡有數。”
宿曉曦只是看著她,不語,黑夜依舊寂靜,而她的王府,也依舊是沒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