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傻呆呆的,在這種事上這麼敏銳做什麼?”
“?!真的假的,我就隨口一提,可不是我烏鴉嘴啊。”
姜盛斂眸,掩去異樣的思緒。
“不是和……爸媽作對。”
遲淼一點點將背挺直,變得過分敏感的神經瞬間辨明瞭他話中微妙的重音,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猶疑著道:“林老師說她請過你媽媽來學校……”
忽然,只聽他一聲譏笑。
“只是那個人的老婆而已。和我沒什麼關係。”
遲淼猜測著他話中的邏輯關係,雙手交握,微微用力,“……繼母?”
她頓時詞窮起來,自己父母感情深厚,一家生活美滿,哪裡能理解姜盛的處境呢?她想要勸慰,卻無話可說。
這世上最虛偽的詞,就是感同身受。
她艱澀地問:“那你媽媽……?”
“不在了。”
遲淼聽見他平淡的聲線,靜的像是一池枯水,不帶任何的抑揚頓挫,似乎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腦腫瘤。我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她深愛的丈夫,在她轉入重症之後就很少來看過她。哪怕在她臨終前都不肯出現。一心念的只有他的公司和事業。
“後來活著的人依舊把公司打理的蒸蒸日上。有了新歡,有了孩子。”
而逝去的人不過就是指間流沙,散便散了,一絲痕跡都不留。
“……那天,那個女人來學校,說我爸爸病了。”
姜盛想,一切都是報應。
對習慣了叱吒風雲的姜澤城來說,有什麼比連自己的身體和大腦都無法控制更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