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話語不對,他又改口道“處默見過太子殿下。”
李承乾笑著道“你們在喝酒啊?”
“正是。”
言罷,李承乾走到酒桌邊坐下。
太子殿下一坐,四下的人嘩的一下,全部散開,也有的太過慌忙,起身的時候踢倒了凳子,或者摔倒在地狼狽地逃開了。
李承乾聞了聞酒碗中的酒味,聞著也不是多烈的酒水,便道“處默,坐吧。”
程處默先是看了看一旁的李績。
平日裡李績與程咬金的關係不錯,但凡軍中將領程處默都是要喊一聲叔伯的。
得到李績的點頭,他這才敢應聲坐下。
李承乾拿起一個空碗,給他倒上一碗酒水。
程處默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儘可能在太子殿下別太放浪形骸,收了收神情他朗聲道“謝殿下賜酒。”
言罷,他拿起酒碗一飲而盡。
“處默兄好酒量。”李承乾蹙眉道“平日裡都在這裡喝酒?”
程處默擦了擦嘴,道“倒也不是,平日裡在這裡用飯,男兒就要該軍中用飯,那幫殺才不讓某入軍中,就只好在這門口了。”
李承乾看著他的神色,饒有興致地又問,道“聽聞你與杜荷的關係很不錯?”
“正是。”嚥了咽口水,他才回道“這裡的酒錢也一直都是杜荷的錢,他是某家的好兄弟。”
李承乾笑道“倒也是,杜荷有的是錢。”
言罷,又給他倒上一碗酒水。
李績沉默著一直站在一旁。
酒過三巡,本來還神態板正的程處默又恢復了放浪形骸的樣子,他一拍桌案道“顏師古就是個賤人,他敢彈劾家父,害得我程家幾年拿不到俸祿。”
李承乾笑道“那處默兄是打算報仇?”
“報仇?”程處默笑道“某家不傻,真要是揍了那個老頭子,某家就要被送官,家父就算是要保,那也只能送到邊關,幾年不得回長安了。”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頭,再給他倒上酒水,“你爹到底有沒有吊起來抽伱?”
程處默點頭道“抽了半個時辰,他們都說某家命大……這都沒死,其實家父哪裡是真打。”
看他說的大多都是實話,李承乾點頭道“往後要是闖了什麼禍,你就去找杜荷幫忙。”
“對!殿下所言極是。”程處默一拍桌子道“程家闖禍自然要拉著其他幾家一起下水才是。”
其實程處默是個很聰明的人,光從他的言語來看,但凡有所問都是實言相告,他也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程處默神色狐疑,低聲道“也不知道這個杜荷到底是受了哪位高人指點,他竟然在涇陽發了這筆橫財。”
“你爹沒與你說嗎?”李承乾一臉笑意,盯著對方的表情。
“沒說。”程處默用力地搖頭,道“要是某家也有這等高人指點,何須看他老貨的臉色。”
“嗯。”李承乾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往後你一定會有一番好前程的。”
程處默神色有些黯然,道“殿下說笑了,某家不會有好前程的,老貨說過了的。”
“冒昧問一句,你家的牛真是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