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燼塵怕再說下去會露出破綻,不再奚落為難他,“你只需記得那故事結局,狐女手中的銀煌刀,最後也沾著年輕將軍的心間血便是。”
言罷,南燼塵帶著小竹甩袖離開了醉仙居。
李澤叡看著南燼塵離去的背影,摸出腰間的那顆紅瑙玉珠,將它放在了桌子上,便起身抱著煥煥出了醉仙居。
回到馬車裡。將她安放在馬車塌上,讓她躺著舒適些。
做完這些,他有吩咐了兩個侍衛去長街東買些蜜餞,葡萄釀,還有去春風樓,吩咐人送些熱炙魚去府中。
打理好這一切,他才又把那串粉色玉珠手串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來,有些幼稚地將它對著燈光處,眯眼看著珠子裡微微閃著的金光,恍若顆顆燦爛的星星。
李澤叡把那粉色小玉珠手串溫柔地套在煥煥手腕上,盯著看了許久,知道馬車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他才猛然收回神,眯著狐狸眼緊惕地望著那聲音來處。
他明白,賀鎩走路不會這般,腳步沉重,恍若身攜重鐵般。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澤叡淡定地掀開馬車裡的簾子,看了眼周圍守著的侍衛,找他們要了一把劍,並把他們通通譴開,遠離了這馬車。
安排好一切,他看著手裡尋常無比的侍衛配件,眼裡泛著奇異的靈光,藏著血腥與殺意。李澤叡極少握劍出手,但不意味著他不擅武鬥。
腳步聲突然停了,就停在馬車不遠處,也許還差五步,便可掀開馬車的簾布,窺視馬車之景。
突然馬車一震,李澤叡感受到車頂站著人,他嘴角勾笑,一把攬起煥煥入懷,一個退步,便成功離了這馬車,抬眼望向那車頂時,先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彎刀入眼,再是來者頭頂紛飛的白錦帶。
是阿文。
阿文並不言語,抬足飛身落地,動作瀟灑利落,他提著彎刀直接向李澤叡砍去。
李澤叡並不逃,他一手摟著煥煥,另一隻手使著劍花,成功襠下阿文的第一刀。
不過又是眨眼一瞬,阿文再次彎身使刀直奔他的脖頸,李澤叡足尖點地,連連後退,退至馬車處時,臂膀用力,又將煥煥甩入了馬車塌上。
沒有了身側羈絆,李澤叡應對自如,並無懼意。只可惜他手中的劍刃太差,有好幾次都險些被那銀煌刀一刀劈斷。
李澤叡並未行功伐之舉,而是以退為進。打鬥中,他看見阿文握刀的手腕處綁著一條暗紅的帶子,上面還鑲嵌著一顆紅木珠。
李澤叡記憶極好,一眼便認出了此為何物,他看著眼前使銀煌刀的男子,“那是俊哥的額帶。”
他記得從前,上元節時,見過這條額帶,就在煥煥哥哥林筠筠頭上,而且還清楚地記得他的書童頭上也有這麼一條額帶。
“你是俊哥的書童。”李澤叡還是習慣著喚林筠筠俊哥,他對他有愧……
“我要帶走小姐。”阿文不言其他,只是這樣簡潔明瞭地說著自己的目的,聲音有些嘶啞深沉,帶著野性。
“除非你告訴我噬魂哨在何處。”
“永無可能!”
言罷,又是更兇狠利落的一刀重重落在了李澤叡劍上,只聞清脆一聲,劍正中而斷。李澤叡眼眸輕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殘劍,又一刀寒光劈來,這次他再無東西遮擋。
他看清了那傳言中的妖刀,刀背上有著幾絲暗血紋路,像是吸食血肉般,刀刃處,薄如宣紙,利同針尖,他知道自己再無法逃,只怕著一刀下去非死即殘。
他極力轉動著身形,也無法避過那彎刀,他看見自己有一簇長髮被彎刀削落,再低眼,彎刀再次攔腰向他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