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燼塵還是往日打扮,只是耳朵處再沒有那對醒目的紅瑙玉珠。不知是不是少了那對珠子的緣故,南燼塵看起來有些憔悴。
小竹看著他,眼露不甘,並未如言離去,而是站在南燼塵身後,人就不問世事般,專心地把玩著手上的佛珠。
“六皇子找我何事?”南燼塵目光沒有落向李澤叡,而是有些惆悵地望著遠處的一盞燭。
“找一個人。”
南燼塵聞言心咯噔一跳,有些緊張的,“你不是要找我嗎?”
“前幾日我府中闖入了一個刺客,殺了我府中奴僕,幾番調查後,發現那刺客在梧州便當街殺過人。”
南燼塵聞言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問那個人就行。他沉斂心思,淡定道:“那與我有何干系?”
李澤叡看著他,語氣陰冷,“想問問神祝大人,那人是誰?”
“你可是想找我占卜?”南燼塵回眸看著他,目光掃過他懷中的女子時,忍不住有了停頓,還是問出了那一句。
“奴兒,怎麼了?”
“中毒而已。”李澤叡說得雲淡風輕,輕巧無比,“一種蠱蟲,在她體內,時時發作,讓她痛不欲生,便暈了過去。”
“你!”南燼塵見他那般不在意的模樣,怒意上心頭,痛罵道,“是你給她下的蠱?!你要拴她到何時!”
李澤叡冷笑,“我要她待在我身邊一輩子,誰也不能帶走她。”
南燼塵聞言心死,暗自揣測,是不是煥煥告訴的李澤叡,他要在七夕之夜,帶走她。
“不過是個女人,哪有那麼重要。”南燼塵嗤笑著,第一次感受到言語能帶來的愉悅感,說出這句話時,他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已經贏了李澤叡。
“言歸正傳。”李澤叡並沒有再與他深入這個話題,目的已然達到,何必多費口舌?他向來是利落乾淨的人。
“那刺客手裡拿著一把彎刀,是傳說裡西域狐女用的妖刀,銀煌刀。”
南燼塵不懂他什麼意思,“那刺客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占卜算卦,也許我心情好了,便替你算算。”
“那刺客要殺你的徒弟,被我奴僕攔下了,他便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幸虧侍衛趕到及時,才救下了奴兒。”
南燼塵聞言擔憂地看著李澤叡懷中的女子,不忿道:“奴兒是王煥煥了,她就要成為你的側妃,你沒能保護好她,就是你無能。”
“也只有神祝大人敢這般同皇室宗親這般言語。”李澤叡打趣著,“從前不知父皇為何信你寵你,如今倒是浪平城的胡先生給了天下人一個答案。”
南燼塵與他幾番對話下來,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心裡積壓著的怒氣,讓他不想再留於此處。
“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李澤叡輕笑,喚住他,“狐女的故事結局是怎樣的?那日夜晚年輕的將軍遇見狐女後發生了什麼?請神祝大人賜教。”
南燼塵看了他一眼,譏諷道:“六皇子什麼時候也愛聽故事了?”
“那日見了刺客手裡的銀煌刀,便想起幼時聽過的狐女故事,不過已忘大半,還請神祝大人告知一二。”
南燼塵覺得好笑,但也為此動容,“你是為奴兒問的故事吧,你倒也沒有傳言那般無情。只是六皇子怎麼能做到記憶這般差,故事忘記不說,兩年前林府滅門,三皇子流離南番,這些事與你的瓜葛頗深,你也忘了嗎?”
李澤叡倒是沒有想過南燼塵會問出這般問題,面色一白,“即便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