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話裡有兩層意思,一是問她何必這樣傷害顧珩之,二是問她何必要做到結婚這一層
沈聆瀾其實在被路遠修擄走的那一刻也怨恨過父親究竟當年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成為殺人兇手,甚至在路遠修說出所謂的真相的時候也懷疑過父親,但到現在這一刻,一切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當她拿到那一本結婚證的時候註定就要和路遠修糾纏一生了,無論父親是不是殺人兇手
她從包裡翻出戶口本放在茶几上,就站起來道:“爸,那我走了”
沈父終究是擔心的問道:“你沒事?還有我看新聞說,路遠修出事了?”
沈聆瀾笑著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沒事,路遠修,唉,爸你好好注意身體”
說著沈聆瀾就轉身離開了,並在心底默默發誓:路遠修清醒之時大概就是他們離婚的時候了吧,以她對路遠修的瞭解程度,別的不說,至少在知道許初恩懷孕並且是他的孩子的情況下,他應該會負責任
在家的時候面對顧珩之,面對沈父的時候,沈聆瀾想說很多,可最終都只能雲淡風輕的告訴所有人她沒事,只是她真的很累
小的時候總想告訴全世界,自己究竟有多累,可長大了卻發現真正的累是用嘴說不出來的
是啊,她能說什麼呢,她是能告訴父親她是被逼結婚的還是能告訴顧珩之是因為路遠修拿你威脅我,很顯然的是都不能畢竟父親在此昏倒甚至喪命或者顧珩之和父母官途不保的後果都不是她能承受的來的
沈聆瀾在小區的長凳上坐了很久,最終還是起身然後打車回到了灣庭景園,洗了個澡就把自己蜷縮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大概又過了三天,周樂文直接上家裡來,看到沈聆瀾後開口道:“和我去一趟醫院吧”
沈聆瀾剛好熱了杯牛奶,此時穿著家居服靠在牆上,晃著手裡的杯子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路遠修死了?需要家屬去認領屍體?”
周樂文聽著這話,屬實是無奈,看著她道:“他最近清醒多了,你不去看看嗎?”
沈聆瀾喝了一口牛奶,舔了一圈嘴周圍的奶漬又抬頭看他道:“我為什麼要去看他?看他和許初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樣子?”
周樂文看呆了,現在的沈聆瀾,一派隨意和不在乎的樣子彷彿一個一不小心落入凡間的仙子,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可回過神後還是給自己的老闆說話道:“聆瀾姐,許初恩最近在組裡拍戲”
沈聆瀾“咕咚咕咚”把剩下的牛奶喝掉後哦,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道:“知道了,我不去,沒時間,我還有事”
之後沈聆瀾轉身回了廚房,把那剛剛用過的杯子清洗了一下放在杯架上,等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周樂文還沒走,沈聆瀾無語的扯了扯嘴角道:“我真的有事,你先走吧,慢走不送了”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若是周樂文在堅持下去反而是顯得有些不懂事了,臨走前他鄭重的問沈聆瀾:“聆瀾姐,路總和許初恩你究竟信誰?”
聽著周樂文的問話,沈聆瀾偏了偏頭,看著他認真的眸子,不屑一顧的輕笑:“我誰都不信”
言罷沈聆瀾就轉身回屋了
周樂文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這幾天路遠修醒過來後,總是在找人,許初恩在的時候找,許初恩不在了他還找,別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知道嗎,路遠修這個樣子就是在找沈聆瀾,可沈聆瀾卻好像從來不想聽這些
聽到門的聲音,沈聆瀾就知道周樂文已經離開了,她渾身發軟的坐在床上,幾次周樂文都在問她究竟信不信路遠修,她不是不信,而是她不敢信了,全心全意信任路遠修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沈聆瀾伸手撥了撥頭髮,許初恩還想把她當成那個傻啦吧唧只知道一心為路遠修付出的她嗎?沒門!
她要把所有的東西的查清以後,一點點報復回去,許初恩也好,路遠修也罷,哪怕是鄭璟言,她一樣都不會放過......
沈聆瀾發了一條資訊給宋婉舟,記得以前宋婉舟的父親是一名老刑警,首先她要做的就是先去查一查自己父親是殺人兇手的事,她絕對不能在聽路遠修的一面之詞了
之後她又發了一條訊息給唐知予道:“想辦法弄到鄭璟言的號碼”
做完這些之後,沈聆瀾眯了眯眼睛:我們就來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