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他不把那些杜鵑花挖走的話,阿貴媽媽就會為了讓茶樹能長得更好一些而將那些杜鵑花全部砍死。
所以,就算是為了讓那些美麗的花兒倖免遇難,也該儘快實施這件事。
一早,劉青山吃了早飯,便帶上工具前往阿貴媽媽家的茶林地。
別看阿貴媽媽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可她家的茶林地還真是管理得不錯,地裡沒有多餘的灌木不說,而且茶樹也是一棵比一棵精神,一看就知道她平時沒少打理這些茶樹。
茶樹很精神,茶地也很大,但是,在這偌大的茶地周圍,也就只有茶地下緣處還長有一些杜鵑花,在茶地兩側,除了能看到用作分界線將地與地隔開的竹叢之外,便看不到杜鵑花的影子了。
山裡的杜鵑花大多命途多舛,不是被當成柴木砍了燒了,就是被當成搶養分佔地面的雜物給剔除了。
所以,隨著山民們的開荒,山裡的杜鵑花逐漸減少。
尤記得小時候,每年清明時節,漫山遍野都是杜鵑花,這兒一叢,那兒一片的,別提多壯觀了。
而到了如今,杜鵑花猶在,可數量卻已經遠不如當初,孩童時置身山海中卻有如置身花之國的那種波瀾壯闊之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再看這些分散各處的杜鵑花,劉青山惋惜不已。
雖然他不是什麼環保衛士,也不是什麼植物學家,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特別是杜鵑花這樣美豔的姑娘,更是讓人愛不釋手,又怎能忍心看著它們或被砍伐,或被燒燬呢。
所以,劉青山覺得,自己挖這些杜鵑花,真的就是為了給這些杜鵑花一條活路,要是他不挖,阿貴媽媽的砍柴刀肯定會無情的落在杜鵑花的杆子上。
阿貴媽媽為生活所困,可不會像他這樣對山裡的花花草草生出這許多的惻隱之心來。
因此,要想讓這些杜鵑花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們挖回家。
說幹就幹,劉青山先用砍柴刀將杜鵑花旁邊的雜草灌木處理乾淨,然後再用鐵鍬跟鋤頭挖土。
杜鵑花比硃砂根更為嬌貴,因此,挖這些杜鵑花所耗費的時間也要更長一些,也更耗力一些。
他必須以杜鵑花的主幹為中心,畫一個直徑約莫有三四十厘米的圓圈,然後,利用工具,將這個圓圈內的所有土連著杜鵑花的根部一起挖掉。
這樣一來,杜鵑花就可以帶著原土移植,而且,也不必承受植物移栽所帶來的傷害。
山裡野生的杜鵑花是十分極其嬌貴的,一般情況下,帶著花苞移植,很難成活,因此,就必須要連著根部的大土球一起挖走移栽。
杜鵑花本就十分大,再加上這麼大的一個土球,好歹也有幾十斤重。
因此,劉青山挖了一棵杜鵑花後,就趕緊用剪開的蛇皮袋跟繩子配合,先包住土球,以防止水分揮發跟泥土散落。包好這一棵,就再挖一棵,又按照同樣的方法包起來。
兩棵杜鵑花都包好了,就一手抓一棵,先把兩棵杜鵑花帶回皮卡車上,之後,再回到茶林地這裡繼續挖採。
一個上午的時間,劉青山把阿貴家的茶林地周邊的杜鵑花都挖得差不多了。
等他把最後兩棵杜鵑花帶回皮卡車處的時候,車上已經擺放著近十棵杜鵑花。
因為都帶著原生土球,因此這些杜鵑花盡管都脫離了舊的環境,卻依然能保持著原本的面貌,傲然的挺立在溫暖的春日之下。
為了避免過度的引人耳目,劉青山也沒心思欣賞這些杜鵑花了,開了車,就趕緊回家去。
吳翠梅見兒子不停的往院子裡搬山裡的石頭花,卻沒多大感覺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大驚小怪了。
她現在算是已經習慣自己的兒子搞東搞西,總是弄些讓人出乎意料的東西了。
不過,見兒子一次搬回兩棵石頭花,往返了還幾次還沒搬完,她就忍不住說道:“青山,你這樣搬不累嗎?不會用車子直接拉上來嗎?”
青山放下手裡的杜鵑花,將準備靠攏過來尋花問柳的大公雞一腳踢飛,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倒是想用車子直接拉上來,可問題是,我的皮卡車它上不來啊,咱們家院子前的這條路這麼小,別說我的皮卡車上不來了,就是鎮上那些老頭開的迷你小汽車都很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