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鸞深深吸了幾口氣,眼中醋海翻波,心裡默唸‘不生氣不生氣’。
蕭湘兒眼神玩味,想了想,又嘆了一聲:
“不對,許不令怕打擾到你,肯定會讓你早點休息,和我去外面,你連聽都沒得聽,嘖嘖嘖……”
“死湘兒!”
陸紅鸞忍無可忍,拿起繡花針,作勢欲扎。
蕭湘兒半點不怕:“來吧來吧,把我扎疼了,心疼的還是你家寶貝疙瘩,待會還是他幫我揉。”
陸紅鸞差點被氣哭,嘴仗打不過,正醞釀著措辭反擊,結果抬眼就瞧見許不令站在了房間裡,含笑看著她倆。她眼前一亮:
“令兒!你回來啦!”
蕭湘兒以為紅鸞使詐,依舊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打趣道:
“當姐姐傻不成?我又不怕許不令,他來了也沒法給你出氣……氣……”
蕭湘兒正說話間,軟榻靠背的上方,便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頰,低頭看著她,眼神微眯,意味莫名。
蕭湘兒話語頓住,如杏雙眸眨了眨,微微坐起身來,含笑道:
“許不令,你怎麼回來了?我和紅鸞聊天呢,沒注意……”
許不令沒有說話,從屋裡取出狐狸尾巴,在湘兒跟前坐下,抬手撩起裙子。
蕭湘兒表情一僵,本就不怎麼強硬的氣勢頓時軟了下來,連忙按住許不令準備掰開粉糰子的手:
“寶寶錯了,說著玩的……啊!好哥哥,我真錯了……”
巧娥和月奴臉色漲紅,都不敢去看,只是悶著頭無聲無息地跑了下去。
許不令在臀兒上拍了兩巴掌,才心滿意足點頭:
“這還差不多。”
蕭湘兒獨守春歸兩個月,哪裡受得了許不令亂來,不過拍了兩下臉兒就紅了。見許不令收手,連忙坐起身,把裙子拉下來,瞪了許不令一眼:
“你這色胚……啊!好好好,天色已晚我回房了,你和紅鸞慢慢聊,本宮以後再收拾你。”
說著把許不令手上的尾巴搶過來,扭頭就跑出了水榭,走路都有點腳步不穩。
陸紅鸞笑意盈盈,大為解氣,連忙嘲諷一句:
“怕什麼呀?又沒外人,你不是和楚楚學了點西域那扭腰的舞嗎,帶著尾巴給我和令兒跳跳多有意思?”
話沒說完,蕭湘兒就已經不見了。
許不令知道湘兒是給他和陸姨獨處的時間,心裡暖暖的,在陸姨身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
“陸姨。”
陸紅鸞收回目光,瞄了許不令一眼,柔美臉頰也紅了下,本來準備低頭,可想了想,又用手指頭在許不令額頭上戳了下:
“還‘姨’,沒大沒小的,以後讓娃娃聽見,還不知怎麼看我倆,以後要改口,不許再亂喊了。”
許不令呵呵笑了下,十分輕柔的把陸紅鸞抱起來,放在腿上坐著,摸了摸墨綠春衫下的肚子:
“好,聽你的。”
陸紅鸞自從被發現有喜了之後,基本上就和瓷器一樣,被一大家子人寵著,連上個臺階都有兩個人攙扶,喘氣聲大點玖玖都往跟前跑,心裡面其實有點彆扭,卻拗不過家裡的姑娘。
見許不令也是如此小心翼翼,陸紅鸞輕輕蹙眉道: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懷個胎哪有這麼弱不禁風。鄉野上的百姓,懷胎八九個月照樣下地幹活兒,不照樣代代相傳。”
許不令輕輕摸了下,笑容明朗:“小心點沒壞處,孃親要是健在,知道你懷了我的娃兒,估計比我還緊張。”
“……”
陸紅鸞聽見自幼‘義結金蘭’的肅王妃,臉色更加古怪了,抿了抿嘴:
“哎呀,別說這個了,越說我越覺得對不起姐姐……婆婆。你這次出去,沒受傷吧?外面的訊息,蕭綺她們怕我擔心,都不告訴我,我就怕你在外面打打殺殺,又受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