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空一番叮囑,至於我忘記詢問疑慮之事。譬如玲瓏玉另一半何來,齊錚與黑影是否有關,冥王又打著哪般算盤?一切一切,都是迷,我知道,總會有解開的那天,只這過程,太過難熬。
本與弋空商議好,每日寅時授予術法心得,然其後幾日,天帝日日召請,不分時辰,不知商議何事。且說白晨這邊,仍依那玉療床吊著,不見好轉。雖多番請求,欲上九天方宮探知一二,卻被天后以各種理由婉拒。此番,倒讓我更為心疑。
不在話下。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值夜星君已然掛雲布星,我卻守著殘燈,難以入眠,許是白日裡想得太多。
一旁,夙合鼾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寂靜的夜。這幾日,我二人感情劇增,她這般瀟灑豪放女子,向來容易相處。
思來想去,尤是放心不下,遂輕搖夙合,試圖喚醒她。然終是無濟於事,也罷也罷,見此狀況,我只好自行披了外衣,關好房門,朝外走去。
神仙亦要睡覺休息,此刻已是子時,除去小部分夜間當值的神仙外,便無他人在外。此番夜行,乃是向著籬南仙君的住處去。神界唯天后與籬南跟我較為熟悉,天后多次隱瞞,自不必說,若真想得知一二,還得籬南靠譜。
“仙君,仙君?”
我立於喜塵閣門口,小聲叫喚著。良久,一位仙侍睡眼朦朧,抱怨著來:“道是誰呢,這般擾人清夢。”
“驚醒仙侍,實在難愧。只有要事,需得尋籬南仙君,這才叨擾。”我謙卑著,解釋道。
後方,籬南許是聽到動靜,一溜煙跑至面前,待那仙侍走後,便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口中笑道:“小莞兒,深夜前來,可不尋常,莫非寂寞難耐,孤枕難眠啊。”
我好不容易掙脫,還說道:“仙君休得胡說,此番可有要事詢問。”
聽這話,籬南方恢復正經模樣。我坐於玉椅上,接過籬南遞來的茶,便是一大口。方才在門口叫喚,早是口乾舌燥。
“小莞兒,你可慢著點。”
“方才早一點開門倒可行,害得我這邊叫喚半天,又不敢做大聲,深怕人看見。”
許是喝得過快,反被嗆了一口
“行行行。”籬南輕扶我後背,賠罪道:“算老夫的不是。”繼而一臉壞笑,“這夜半三更,不成想竟有佳人立牆頭。看來,老夫魅力不減當年啊。”
我自不理會他這胡謅,正色道:“仙君,於我而言,這神界唯有仙君方信得過。實不相瞞,今夜前來,所為白晨。”
籬南聽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