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色有些黯然。
張周不肯幫忙,也因為陳銳之前就算給張周送禮,也沒送到位,而她自己就是禮物之一。
她顯然也知道張周的性格,不符合規矩的禮物是堅決不收,而她肯上門來,顯然也是看出張周是「公正」的,或者是想借家中的喪事,加上自己悽楚的過往,還有互相之間那點淵源,打感情牌。
正說著,門口傳來劉貴的聲音:「爺,舅爺在樓下求見,說是有要緊事。」
這也正好是給了張周下逐客令的機會。
「陳小姐,你看我這邊還有客人要見,你不妨先回去等訊息。」張周道。
女子起身,斂身一禮道:「還望公爺能體諒家父年老體邁,給他個機會。」
當女兒的,差點就是給他父親賠罪認錯,祈求張周的原諒。
可張周也在琢磨,這道歉也完全沒必要,陳銳對不起的是我那倒也罷了,他領兵不思進取,陳涼酒的名聲一而再被搞臭,危害的是大明的利益,跟我一個人表達悔意有什麼用?
陳銳之女被人給送出去,張周自然是不用親自相送的。
隨後劉貴把張周的「大舅哥之一」,也是蔣蘋渝的兄長蔣山同給帶到了戲樓二樓的包間之內。
「見過張尚書。」
蔣山同上來就要下跪行禮。
張周笑道:「內兄何必如此客氣?有事直說,坐!」
蔣山同也不客氣,在一旁坐下來,略顯為難道:「在下前來,是有事相告。卻說今日永康長公主突然登門來,從蔣家酒鋪內訂了二十壇酒,說是要給您府上送過去,還點明是為賠罪之用,隨後就讓蔣家的人給送到府上去。這不……現在酒還在路上,特地過來……說一聲。」
「是嗎?有人從蔣家買酒,來給我送禮?」
張周笑了笑,問道,「二十壇酒,什麼價錢?」
蔣山同道:「都是十斤罈子的,也就十兩多銀子。按照市價給的。」
張周笑道:「花十兩銀子買酒來給我送禮,這手筆很大,也不必給我家中送了,直接送到這裡來,正好回頭我宴客的時候用一下。」
「那……」
蔣山同搞不懂了。
雖然蔣家不知道一個長公主在搞什麼名堂,但也知道來者不善。
張周這邊就看不出來?
張周道:「這位長公主,也明確跟我攤牌,她知道你們蔣家是靠我的關係在京城內做生意,她可能還會覺得,你們蔣家的生意還有我一份。她用你們的酒來給我送禮,是來警告我
,若是我不跟她喝這和頭酒,她就會用關係來壞你們蔣家的生意,讓我有錢賺不得。」
「那……那該如何?」
蔣山同緊張起來。
照理說張周這個靠山已經夠穩固的,但現在遇到長公主,蔣家可有點惹不起,到底這位長公主是姓朱。
張周笑道:「沒事,她既然要跟我喝和頭酒,那我能如何?那就喝唄?我請她過來,你們蔣家是不是也要派個代表來?」
「那就不必了。」蔣山同抹一把汗道,「在下也勸過家父,讓他不要把生意做到京城來。給張尚書帶來的麻煩,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