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道鵝黃色身影的女子,身子嬌小玲瓏,環佩相扣,踏著嫋娜的步伐。
看著步伐不緊不慢,但是很快出現在人前,嘴角微揚,杏眸如月,笑起來,溫柔嫻淑,暖若春光。
流雲見到人,居然也緩和了一些戾氣:“芳兒。”
被稱芳兒的女子抿嘴一笑,目光看向流水:“流水你也回來了。”
不過流水並未和女子目光接觸,只淡淡嗯了一聲,低頭一直在研究手中茶杯,好像手裡的茶杯比女子更加好看。
女子垂目時,眼中有些失落,不過笑容不改,還故作輕鬆的噘嘴撒嬌道:“你們回來可就好了,平日這邊只留我一人,真真悶的很,可是總舵主又不許我出門闖蕩,整天埋在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當中,都快熬成黃臉婆了。”
沒錯,流雲口中的芳兒其實就是四大分舵主之一流放。
本來該是流芳,是她嫌棄這樣顯得氣勢不足,故而取了流放一名,唯有私下裡熟人才稱呼一聲芳兒。
流雲見流放的眼神時不時在流水那邊一轉,沒來由又生出幾分悶氣,大好的機會可以除掉流水那個小白臉,只是流放出現,看來是不行了。
“流江呢?”
流放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坐在流雲旁邊的位置,笑的嬌俏道:“他在訓狗呢。”
流雲疑惑:“訓狗?”總舵中何時有了養狗的習慣。
就連流水都看過來,流放眼睛一亮,笑的更加明豔動人:“是我在路上撿的呀,最近餵了點好東西,稍有成效,流江說替我看看。”
本來對這種事流雲是不關心的,畢竟他趕回來的目的很明確,趁著總舵主死之前,把下一任總舵主掌握在手中,而流放就是他攻克的目標之一。
不為別的,流放是總舵主的義女,深受總舵主信任,若是她能嫁給自己,流雲覺得把握又多了五成。
畢竟總舵主雖然看著很器重他,實際上他根本看不出那老頭到底屬意把位置給誰,因為他也同時器重流江和流水。
老頭子就是老狐狸,奸詐狡猾極了。
所以,流雲難得和顏悅色道:“既然是芳兒撿來的狗,想來定是很有意思,不如我隨同看看。”
“好啊。”流放同時向流水提出邀請:“不如流水一起,正好幫我看看,是否要換一種藥來嘗試呢。”
流水懶眸微抬,剛要開口,就聽到有人稟告:“流水分舵主,呂總長讓小的來稟告一聲,有您的客人來了。”
“我的客人?”流水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嘴角挑起肆意的笑容:“什麼人?”
“呃……是三位女客人。”
一聽是女人,流放眼珠子一縮,裡面閃過一抹危險的怨毒光芒,很快讓她垂下的眼睫毛蓋住了。
流水已經站起來,摸了摸下巴道:“既是女客,可不能讓人家等久了,帶我過去。”
“……是。”這人有些意外,本來他以為流水分舵主定不會親自過去,頂多讓他安排一下安置好客人,不過他也不敢有疑義就是。
流放看著流水果然踱步前去,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心中黯然的同時,又不禁好奇,什麼樣的女客值得流水親自接待,莫非他又在外面認識了什麼妖豔賤貨。
不可能。
流放馬上就否決了,她其實暗中一直有派人盯著流水,沒聽說什麼女人接近他才對。
流雲看著流放沉思的側臉,眼睛眯起危險的線條,眼底幽黑,更為陰冷,不過表面不動聲色道:“芳兒,你不帶路嗎?”
“啊?”流放恍惚一下,馬上回過神,笑了笑道:“流雲哥哥這邊請。”
“芳兒好似有心事?”流雲明知故問道。
流放抿了抿嘴角:“我就是在想,流水什麼時候又交新朋友了,你也知道,他的朋友一向很多,可鮮少見到女子。”
流雲心中冷哼,他也不傻,知道流放對流水的情愫,不過對他來說,那些都不重要,一個女人而已,早晚成了他的人之後,往後他想怎樣就怎樣,況且待他手握整個玄武門,區區一個流放算什麼,如果聽話還能給她點好臉色,否則,哼!
“流水的性子一向如此,芳兒不必多思。”
流放勉為其難的笑笑:“也是,流水生性豁達,最不拘小節,因而朋友遍佈天下,許又是過路來結交的。”
心中有著不屑,認定了那三個女子就是找機會想攀上他們玄武門而已,想來也不是什麼清高的人,不值得她上心。
這麼想著,流放心中安定不少,卻不知那邊流水出去後,眼中就閃過一抹厭惡神色。
一開始流水還真的想去看看流放又搞什麼不入流的東西,因為他知道流放所謂的什麼試藥,可不只是試藥,手段極其殘忍。
玄武門下,也有一司專門負責藥物研製,算是流放手下,因而有了新藥,她就會弄來一些動物試藥,這個過程自然是相當的殘酷,那些動物到最後不是死了,就是殘了,或者成為不倫不類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