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年誰也未曾想過,席芳一個在皇子身邊的小小伴讀,能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當年王晉可是也曾替你的父親求過情,二人私交頗好,若是如今你再成為王家的女婿,想必王晉多少會相助幾分!”
席遠修則是對安定侯的話,有些不太認同。
“可父親大人要是真的出獄,那這相國之位,豈不是?”
安定侯明白席遠修的心思,若是席芳出獄,恐怕王晉的地位不保。
安定侯看著席遠修笑道:“假使相國大人真的出獄,咱們這位陛下又怎麼會讓他,再登上如此地位!”
廢相,立相,換相。
可謂不妥。
“這官場之中,哪個官員沒有些自己依附之人,已經過去了六年,這朝中早已不是你席家的了,別說是陛下心有餘悸,就是那些在朝為官的官員,也不會同意的!”
席遠修對安定侯這番言論,倒是覺得認同。
在朝為官之人,別說是想往上爬一爬,就是想圖個安穩,都得有個靠山才行。
王晉與柴嵩早就把這朝裡的大臣們一分為二,席芳舊部早就被清掃的一乾二淨。
就算席芳重新坐上那個位置,做起事來,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景國的軍方,卻還是很乾淨,也不得不乾淨。
四方軍中,涼王李元言自然不用多說,老李家自己的軍隊,必然軍律嚴明。
駐守北境的趙衛,曾是景帝身前侍衛,其忠心,不言而表。
南邊的平南王,景帝的胞弟,更無需多言。
只有這東境的安定侯,讓人琢磨不透。
也曾勤王保駕,也曾抗旨違命,但總的來說,也是忠於景國。
重要的是軍方內有一項由席芳當年親手所寫的軍律。
若發現有謀逆作亂,結黨營私者,先斬後奏。
所以不僅是這些統帥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因為這條鐵律,所以沒有人敢把手伸向軍中,軍中更無人敢沾染朝堂。
席遠修臉上也忍不住多了幾分喜色。
“既然如此,那就還請叔父走上一趟了!”
安定侯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不過也是順水推舟罷了!”
在二人徹底放下碗筷的時候,安定侯的侍衛很自然從門外進來,做起了收拾殘羹剩飯的活。
席遠修瞄了瞄門外,所有戴著鐵面的虎衛,不禁問道:“現在叔父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嗎?”
“陪你說話的人多了,也算不上是件好事!”
席遠修知道自己失言了,便沒有再開口。
倒是安定侯平靜地繼續說道:“看起來你跟徐來關係還不錯!”
席遠修像是開玩笑一般的回道:“酒肉朋友!”
“好一個酒肉朋友!”
席遠修看著安定侯,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否對薛路平說過薛路遠的事!”
安定侯平靜的回道:“並沒有,他若知道,也一定會像怪安平皇子那般,怨恨於我,莫不如讓他知道自己的堂弟是在衛國與人廝殺而亡!”
席遠修不再問話,安定侯也沒有再開口。
在這頓廣興樓內的晚飯結束後,席遠修知道,離自己回京的日子,又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