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如果若妃已經打好了主意,又如何要甘願赴死?
這可不像是若妃的性子,張若蘭越想越覺得不對。
夜深人靜的時候,張若蘭將那裝有書信的盒子拿了出來,將那些書信看了一遍以後,突然發現其中一封竟然是司徒清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信。
它夾在自己寫給司徒清的那些信裡,張若蘭有些欣喜,逐字看了以後,不由溼了眼眶。
司徒清那時候,竟然還想著她,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同她在一起。
張若蘭將那一封信貼在胸口,似乎想要再感受一回司徒清的存在。
過了不知道多久,張若蘭抹去了眼中的淚,毀了盒子中的所有信件,又將那一枚戒指放在了枕頭底下,心中已經了定奪。
翌日天明,天剛剛破曉,張若蘭便已經睜開了雙眼,喚了環玉來為自己梳妝。
“娘娘,這枚戒指已經舊了,換一個吧!”環玉看著張若蘭從盒子中拿出了一枚已經泛舊的瑪瑙戒指,不由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道。
張若蘭搖了搖頭,對環玉說道:“你去找個盒子,將它裝起來。”
環玉應了一聲,按著張若蘭的意思去做了。
等用了早膳,估摸著周慶武下早朝的時間,張若蘭便拿上了盒子,吩咐人準備轎輦,準備往尚書房去了。
環玉跟在一旁,覺得自從若妃來過了沁陽宮以後,自己家娘娘也跟著變的有些不對勁了。
“娘娘,為什麼要拿上這戒指去見陛下?”環玉不解的問了一句道,“這戒指,有什麼不妥之處麼?”
張若蘭看了環玉一眼,對環玉緩緩說道:“這戒指就是那時候明玉送來的。”
環玉聞言不由更加不解了,“明玉送來的?明玉什麼時候送來過戒指?”為什麼她不知道?
張若蘭笑了笑說道:“那一日,明玉捧著盒子來,這戒指就是拿盒子裡的。”
環玉應了一聲,出來之前,張若蘭已經告訴自己,那些信已經毀了,所以她便也沒有多問。
這戒指,她倒是忘記了。
到了尚書房,張若蘭將裝戒指的小盒子拿了過去,接著便在尚書房的殿外等著周慶武的召見。
她心裡有些忐忑,好在周慶武還願意見她,沒有叫人擋了她回去,這倒是叫她鬆了一口氣。
周慶武本想著處理底下呈上來的摺子,沒想到這個時候,張若蘭卻來了。
這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正好也想聽聽,張若蘭這一次來,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畢竟在這後宮之中,如今可是她這個蘭妃一人獨大了,而他對張若蘭,也確實有那麼兩分喜歡,甚至想過,就算懲處了護國公張全,他也會保住她這一命,留下她這一身榮華。
只是,當若妃那些話在他心裡生根以後,這個念頭,便不似之前那般強烈了。
如果張若蘭真的像若妃所說,那麼別說此刻的榮華,就是留下張若蘭一條性命,那都是不可能的。
張若蘭這個蘭妃,只能隨著護國公一起,徹底消失在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