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無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啊?”
而燕茗瀾這一句話就讓尉遲敬燁破了功,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身上冰冷的氣場在慢慢融化。
尉遲敬燁幾乎是愣了愣,也沒有接話。
燕茗瀾坐在尉遲敬燁的對面,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直到尉遲敬燁經受不住先開口了:“師父,來問罪的?”
尉遲敬燁話音落下,嘴角勾起一抹類似於諷刺的弧度。
燕茗瀾卻是很奇怪的白了尉遲敬燁一眼:“問什麼罪?為什麼要問罪?”
這下子連尉遲敬燁自己都呆住了,他只知道,師父每次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複雜,卻沒想到燕茗瀾一如往昔般支援自己。
或許也不能說支援,但是對現在的尉遲敬燁的來說,不反對,就是等於支援了。
在尉遲敬燁微微出神之際,燕茗瀾又道:“爭權奪位而已,生在皇家,難免如此,如果這也算是有罪,那麼其他皇子豈不是罪該萬死。別的皇子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博得皇帝的喜愛和信任,進一步拿到更高的利益,這些事情,都沒什麼不妥的。”
尉遲敬燁看著燕茗瀾,他沒有接話,但是燕茗瀾所說的每一句話,尉遲敬燁無意之中,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燕茗瀾說著,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只是我希望你能在爭權奪位的時候,能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而不是一味的去爭權奪位,而散失了良心和本質。”
尉遲敬燁心裡一怔,下意識的開始反思起來,自己爭權奪位這麼久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開始是因為綠兒的死,他給自己的理由是為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可是現在,這個理由連尉遲敬燁自己都說不出口了,自己都不敢再信了,和別人鬥了這麼久,心思也早就野了,哪還有從前這般乾淨。
尉遲敬燁在愣了許久之後,終於是開口了,他淡淡的應道:“我知道了,師父。”
燕茗瀾嘆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少年,身上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厭世感。
一個厭世之人,怎麼能成為君王呢,到最後隨著這種情緒的擴大,必然造成國家戰火紛飛。
燕茗瀾看人的目光一向很準,她覺得現在的尉遲敬燁尚還有救,沒有陷的太深,燕茗瀾沒有奢望他放手,但是把他的思想掰正過來,應該沒有問題。
“尉遲敬燁,你要記住,若決心爭權奪位,站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去,就首先要為天下百姓考慮,你到了那個位置之後,究竟能不能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奪權之路,總是踩著累累白骨上去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在這個途中,忘了一個君王首先應該盡的職責是什麼。”燕茗瀾極其認真的看著尉遲敬燁,眸中滿是複雜意味。
燕茗瀾說了很多,尉遲敬燁在一旁聽著,等最後她說完了,淡淡的應了句:“是,我知道了。”
燕茗瀾嘆了口氣,從地上拿起自己帶過來的一些箱子,往尉遲敬燁那邊推了過去。
“這是……”
“開啟看看。”
尉遲敬燁看了她一眼,如燕茗瀾所說將箱子開啟來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尉遲敬燁看了一眼之後,當即就要將東西推回去。
燕茗瀾的手壓在箱子上面,沒有讓尉遲敬燁真的把東西推回來:“行了,給你你就收著,跟師父還客氣啊?”
“這個箱子裡面,是我這次去尋寶得到的一些寶藏,還有一些功效奇特的藥品,師父知道普通的丹藥你應該用不上。”
燕茗瀾見尉遲敬燁還有推辭的意思,道:“這些東西就是特地為你準備的,你要是推辭來推辭去的就沒意思了,也浪費了師父的一番心意。”
“那……謝謝師父了。”
“好了,把手伸出來。”
尉遲敬燁不知燕茗瀾是何意,但還是乖乖將手伸了出去。
燕茗瀾的手搭在尉遲敬燁的脈搏上,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一片清明。
尉遲敬燁這裡莫名感受到了一股電流穿體的感覺,開始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想牴觸,後來習慣了之後,發現這種感覺居然能讓他通身舒暢。
尉遲敬燁噌的一下站起來,目光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現在有一種迫切想找個人比劃比劃的感覺。
燕茗瀾也慢悠悠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姿態從容優雅:“怎麼樣?”
“師父這是……”尉遲敬燁雖然很喜歡這種全身精力充沛的感覺,但是多少都還有些不解。
“這是我去尋寶的時候無意中得到的力量,可能說起來實在有些玄乎了,畢竟看不到摸不著的。這股力量如今師父不需要了,也就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