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牙金地】?看來他是天下獨一份的。”
司馬元禮卻搖頭了,答道:
“我雖然對釋修並不瞭解,卻知道【金地】不止一道,還有個更有名的、說起來讓道友更熟悉一些的,叫【秦玲金地】,已經遺失千年了,憑藉著聯絡還能供養一二個憐愍,如今那憐愍還在往那上頭鑽研,做那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
他顯得有些悵然:
“也難怪他了…如果真的能獨立掌握一道金地,不屈居誰家之下,也有居於天穹之上,高高在上的可能。”
司馬元禮雖然嘴上說對釋修沒什麼瞭解,可以李曦明對他的瞭解和他常常溝通北方的手段,恐怕他還是幾人之中瞭解的最詳細的。
唯獨汀蘭始終沉默不言,似乎北方沖天而起的宣土之光讓她很是遲疑,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李曦明沉默片刻,時間卻不容許他多問了,太虛的顫動漸漸變得明顯,汀蘭已經率先破開太虛,驟然現身!
腳底的山脈正籠罩在重重金色之中,山脈起伏,密密麻的寺廟之間一片慌亂,眾多釋修聚在一起,望著遠方沖天而起的光彩,竊竊私語。
“何人犯我小室!”
一時間天上白氣穿梭,流光匯聚,龐大的白色金身驚疑不定已勃然而起,流光溢彩的白色立刻衝上天際,震動太虛!
汀蘭不發一言,只將那紫金色氣流沸騰的閣樓沉下去,面色平靜,掐訣施法,手中灰白色的小壺立刻丟擲,盪漾出那兇名赫赫的【無丈水火】來。
李曦明稍稍觀察,立刻認出這摩訶:
‘【筵白】!’
守在此處的赫然是【大慕法界】的【筵白】!
這位摩訶法界出身,實力不俗,曾經南下攻打黎夏,又轉來湖上支援,說起來也有一段仇怨了,李曦明當即並指掐訣,司馬元禮則輕輕一抬,亮出袖子裡的卷軸來,急聲勸道:
“【大元光隱山】已經被攻克,筵白道友如若固守此地,待援兵趕來,必有性命之危!”
他的話語響徹在這摩訶耳邊,霎時間天光明媚、牝水垂落、紫氣飄流,這摩訶霎時呆了,心中怖然:
‘三位紫府,兩件靈寶?!’
李曦明也好,汀蘭、青忽也罷,他筵白還一個個真認得!這些人手上的寶物他也早早曉得,毫不輕視此中的威力!
【大元光隱山】的異樣他筵白並非看不見,心中早就惴惴不安了,是因為大羊山這次實在嚴苛,這才觀望起來,誰知走慢這一步,立刻叫人圍起來了。
如果說是李曦明與青忽一同前來,筵白倒還有守住的可能,可多了個汀蘭,又手握【無丈水火】與【紫座穆靈閣】,那他大可不必為大羊山拋頭顱灑熱血!
‘廣蟬何在?’
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
‘這傢伙果然不靠譜!憑藉遺澤入了大人眼,我看卻頗有異心!如今指不準在何處……’
仙修已經到了眼前,容不得他多思量,龐大的金身顫動,照出無數金白,這筵白卻也不是無能之輩,那金身不斷膨脹,光潔的額頭上浮現出四點蓮子般的印記來。
‘法界光乘大法!’
一時地動山搖,重重的、白玉般的光色從那四道印記之中噴湧而出,薈萃交織,竟然使平地浮生無數幻象,如處釋土之中,與天空中的紫閣針鋒相對,毫不遜色。
司馬元禮分不清他是真想守還是想退,駕神通而落,皺眉咬牙:
‘他若是真死守此地,恐怕也不好拿下,而廣蟬等人恐怕已經到了大元光隱山,豈不是壞了事!’
僅僅是呼吸之間,傾瀉而下的紫氣已經與那金白法軀不知碰撞了多少次,李曦明則居於兩人之後,默默凝聚【帝岐光】,心中暗暗一笑:
‘風水輪流轉,終於到自家圍攻釋修了!’
可這一片奇妙的幻境才浮現在天空中,便有一片赤紅的光彩橫掃而來,如同海中墜日,炸起一片金色的風暴,那白色的巨人猝不及防,口中發出悠長的悲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