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鬚這牛脾氣一上來,就跟洩了洪一般,這話就滔滔不絕地接踵而至,一堆大道理搞得王鋒頭都要炸了,什麼侍奉君主是臣子的天職啊,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事啊,祭司與神明溝通的聖職不能心生邪念啊。
長鬚愣是就這樣坐在王鋒的房間裡扯了三個多小時,嘴巴還沒有一絲要停的意思。
“慢著慢著,總之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先請回吧,我明天……”
王鋒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長鬚一把又將剛想起身的王鋒按回了椅子上,他看著王鋒用失望的語氣道,“不,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急躁,很想在獨角大人面前表現自己,想得到獨角大人的認可,但你不能將這種急躁轉化為對獨角大人的怨恨,你應該……”
“行了行了,你趕緊出去,我早飯都涼了!”王鋒聽到這裡聽不下去了,又再次起身。
長鬚的手居然又是伸了過來,又將王鋒摁了回去,長鬚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看看你,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都說了,做牛要有耐性,你還是過於浮躁,你應該學學咱們族的黃毛,他與南村一姑娘私會,半路被姑娘家老公發現了,他就躲在床下,忍著兩個人類在上頭翻雲覆雨了一整晚,他愣是沒有吭一聲,在人類教堂的經典裡這叫什麼,這就叫‘謙躬下士’,你要多學學這種謙躬下士的精神……”
終於,王鋒是忍無可忍了。
“草!你別欺人太甚,老子忍你很久了!”王鋒一拍桌子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別以為你老人家老子就不敢捶你!老子脾氣一來敬老院都給你掀了!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
聞言,長鬚長大了嘴巴,瞪著王鋒一下就怔住了。
王鋒以為這人應該會憤然離去,沒想到長鬚居然露出了一副哀傷的神情,他幽怨地看了王鋒一眼,“唉……我不過是鬍子茂盛了些,你怎能說出如此傷人而又歹毒的話來……”
說罷,他居然泫然若泣的離去了。
王鋒眉頭跳了跳,他暗自下定決心等一切解決完一定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到這裡他飛快吃完桌上放置已久的早飯,隨即便出門了。
此時廣場上的祭壇在快馬加鞭的趕工下,已經接近尾聲了,那偌大的石頭祭壇整體呈圓形,直徑約莫有兩丈寬,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心擺放著一顆不知名生物的巨大頭骨,那頭骨看上去有不少年歲了,頭骨的上端被雕刻成平臺狀,其上盛放著碗碟。
一切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就緒,再稍作修整就只用等待明天的儀式了。
不過現在王鋒沒工夫注意這些,他藉著安置傢俱的名義趁機在柴房的附近多溜達了幾圈。
很遺憾的是柴房的防禦現在固若金湯。
昨天王鋒行動的暴露已經打草驚蛇了,他現在沒有什麼機會。
“哼……”
正當王鋒怔怔出神地看著柴房附近的戒備時,一聲冷哼從他的身畔傳了過來。
王鋒撇過頭去。
不知何時,獨角已然是站在了他的身側,那銳利地目光緊緊鎖在了王鋒的身上,“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