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僧人走近:“尊者,接下來當如何自處?”
“先修繕龍象寺,僧眾們送去療養治傷。”老僧睜開眼睛,彷彿彈指間蒼老幾十歲:“從今日起,閉寺五十年,此次玄天大醮,就說……”
“佛門,不爭了。”
……
山腳下,路邊。
慕遙夕看著龍象寺的方向問:“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怎麼會?清算要一步步來……很快釋龍象的十強之名也會被革除,他這點水平也好意思排在花聖前面。”白榆平淡道:“而且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若是今日殺了佛門菩薩,反而是後患無窮,萬一逼急眼了,非得跟我以傷換命,是我更虧一些。”
慕遙夕點點頭:“那的確是……不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封聖的?”
“半月前。”白榆說:“假死是為了避開羅睺視線,也是為了給封聖爭取時間,如果留在大夏,短時間內難以安寧。”
他看了眼慕遙夕,點點頭:“你看上去已經恢復了不少,接下來帶著任南北去治傷吧,最好是去道門玄宗,玄天司目前情況複雜,不知道還有沒有太歲化身。”
“那你?”
“我要去京城。”白榆眺望京城的方向:“目前京城也已經亂了,太歲給我出的難題不止一道,呵……這明擺著是要分散我的心神和精力,給我放血。”
慕遙夕不太放心,即便白榆已經封聖,她也還是擔心。
因為羅睺。
因為太歲。
“安心,我不會死。”白榆捧起她的臉頰揉了揉:“這一次再也不會了。”
“注意安全。”
千言萬語最後還是沒說出口,慕遙夕踮起腳尖,留下輕輕的吻。
一條長虹掛起,白榆直奔京城。
慕遙夕望著離開的背影,痴痴凝望好久。
“……你看了五分鐘了,要不要在意一下旁邊的傷員?”任南北忍不住開口問。
“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之前就醒著,只是在裝暈,這不是怕打擾你們麼……你倒好,直接不把我當活人了。”任南北吸著涼氣:“我腦殼疼。”
“你身體沒事,只是靈魂精神方面被佛光灌注的太多,待會兒讓道門給你處理一下就好了。”慕遙夕隨意道:“用道門的大記憶刪除術。”
任南北躺著說:“他不會有事的,命硬的很。”
“我知道。”慕遙夕頓了頓:“我只是發現自己少問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回來了,那……蘇若離和蘇若即在哪裡?”
……
京城,中湖門衛處。
一名穿著保安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鮮血順著他的袖口往下滴落,一直蔓延到椅子下方。
在老人的前方,腰間掛著雙刀的刀客左手一抖,頓時撕下一截手臂,從視窗位置丟出。
保安身形顫抖不已,唯獨眼神依舊堅毅,死死的盯著這名男女莫辨的妖孽……
“明知不是對手,老老實實讓路即可,非得讓我撕下你的一隻手。”
千機羅剎低沉道:“怎麼,現在眼珠子也不想要了?”
年老的保安低沉道:“這裡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硬骨頭。”千機羅剎嗤笑:“在這兒站崗,比的上你這麼多年的境界修為更金貴?玩什麼命啊?”
保安挺起身,猛的發力,雙手都廢掉的情況下,他想要一口咬斷對方的脖子。
但咬了一個空,被抓住腦袋砸向地面,保安亭子頓時破碎斷裂,人形好似扭曲的娃娃被丟擲,落地時候只剩下兩肢,殘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