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冷眼看我,辱我罵我笑我,不過是看不穿。”
“我任南北乃狂徒本色,不是因為自視甚高,而是因為唯有我才能踐行一個簡單的道理。”
“大夏過往百年,三位執律,或大志向,或碌碌者,俱往矣。”
“我偏要做些他們做不到的事。”
“待我封聖,便要叫那聖人也顫抖!”
“倘若不能封聖,死的轟轟烈烈,亦算是瀟灑走了一回人間。”
“這才是我的野心!”
“換個情況,我一定對你這番話大加認同。”白榆挑眉:“然後你就把刀對準了我。”
“因為勝利者只有一個,因為路只有一條,我們立場不同,衝突在所難免。”任南北一語道破本質:“這就是大夏,你往上走一步,就要擠下來很多人,比起被人敬愛,不如受人敬畏,凰棲霞做得到不爭,但你我皆不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認為自己是個複雜的好人。”
“你也不是例外。”
他淡淡道:“但讓我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你有不得不成就的偉業,我也有必須贏下來的理由……”
任南北遺憾道:“我不喜歡婆婆媽媽,實在是因為敬重你,才說了這麼多,想叫你知難而退。”
白榆淡淡‘嗯’了一聲:“巧了,我也一樣。”
劍拔弩張,摩拳擦掌,千鈞一髮。
忽然他又問:“你不想知道,我這靈魂上眉心處的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嗎?”
任南北本想回答自己不在意這個。
但很快意識到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麼。
“你不是第一個和我進行神魂相殺的物件。”
白榆的聲音漸如洪鐘。
“任南北,你來遲了!”
話音下落,意識海陡然傾覆,好似萬噸海水被掀起。
波濤洶湧中,灼灼之光彷彿萬千把利劍刺破海洋。
剎那火輪乘浪起,千山萬山如火發。
任南北驀然回首,卻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日出,卻是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如此蔚然成觀的扶光大日。
如此的細膩、真實,不似觀想而出的虛假之物,而像是把整個太陽填入了胸膛。
一輪大日冉冉高起。
金烏振翅,蕪湖起飛!
白榆破碎的靈魂缺口中能窺見灼灼大日和萬千星辰。
些許傷疤,不是他的缺憾,而他的修飾。
他端坐海中,背靠大日炎陽。
“抱歉了,這裡是——我的主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