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傷,傷在哪兒了?”
時崇櫟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一隻手握著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掀開她的衣襬,要將褲腿往上弄。
言若雲嚇得想要收回腿,可握著她腳踝的那隻手卻像是灌了鉛似的,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是無用之功。
她臉都氣紅了幾分,怒視著時崇櫟,咬牙道:“洞房之夜王爺曾說過,我們只做一對錶面夫妻,現在王爺這樣,是不是越禮了?!”
時崇櫟沒吭聲,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後手上用力,直接強硬的將褲腿往上捋。
片刻後,帶著大片可怖淤青的膝蓋,出現在他眼前。
小腿看著只有他手臂那麼粗,肌膚白皙嫩滑,這樣嬌弱的身子,現下膝蓋傷成這般,可見遭了不小的罪。
時崇櫟視線一直落在言若雲的傷處,一動不動,面上表情冷淡,只是握著言若雲腳踝的那隻手,卻越來越用力。
言若雲疼得受不了,痛吟開口:“王爺……!你弄疼臣妾了……”
“王爺……大夫來了。”
恰巧梓兒這時帶著大夫趕來,瞧見這一幕,眾人瞬間屏氣,生怕打擾了他們。
時崇櫟鬆開手,若無其事站起,示意大夫為言若雲診治。
“王妃的傷勢不算太重,只是……只是王妃身子孱弱,以後得好生將養著。還有這腿上的傷,傷勢痊癒之前,一定不能……不能受到風寒的侵襲,少走路。”
誰都怕時崇櫟,即便此刻他站在旁邊什麼話都沒說,可看診的大夫還是嚇得連說話都在結巴。
等開了藥方,便逃似的飛奔著離開了。
方才時崇櫟不顧自己意願掀開了她的褲腿,言若雲還在氣頭上,現下也懶得做戲,拿著大夫留下外用的藥膏就要擦藥。只是這藥膏還沒開啟,就被時崇櫟拿了過去。
“王爺到底要做什麼!”
“擦藥。”時崇櫟半蹲,拿著藥膏,開始為她擦藥。
他的動作很輕,似乎是怕弄疼了言若雲,不時的還在傷處吹了吹,活像是在照顧小孩兒。
整個北齊,地位最高的,其實不是北齊的皇帝,而是靖安王時崇櫟。
他這樣的身份,沒有人敢相信,他會為了一個女子屈膝擦藥。
就連言若雲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