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時崇櫟看著她,淡聲開口。這人白日才將她扔出馬車不顧,現在倒像個沒事人一樣。
言若雲聞言朝著時崇櫟無辜眨眼:“臣妾在府中悶得慌,閒來無事,便出去走了走。”
她穿著一身男子的青色布衫,青絲高束,眉毛也加粗了些,看著倒像是個俊秀的男子。即便這般眨眼的動作,也不妨礙她不同於普通女子的氣質,坦蕩大氣,沒有絲毫女兒家在男子面前的羞赧內向。
太尉府家的三小姐,自小不受寵,養在深閨之中,性子怯弱,絕非有這般氣質。
以時崇櫟的性子,定然不會就這樣相信。言若雲本來已經做好了繼續搪塞解釋的打算,誰知時崇櫟只是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就轉身往回走。
“還愣著做什麼,跟上。”
“是……”
言若雲看著時崇櫟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只是站的久了,膝蓋上的傷在冰冷寒風的侵襲之下,變得更加嚴重。
才走沒兩步,膝蓋那處忽然劇烈疼痛起來。
她疼得有些受不了,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地上的積雪不厚,摔下來,雙腿接觸的事冰冷堅硬的地面,疼的她額上瞬間沁出了一層冷汗。
聽到身後的動靜,時崇櫟身形一頓。他轉身看向摔在地上,雙眉微皺。
就在言若雲以為他會棄她不顧時,就見時崇櫟走了過來,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完全出乎意料的動作讓言若雲愣了一瞬,她雙目直愣愣的看著時崇櫟,沒忍住開口:“王爺你不是厭棄臣妾,怎麼……”
時崇櫟垂眸看她,府中長廊下的燈籠照出暖色的燭光,和女子一樣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大片的陰影,襯得那雙眼眸似乎更加深邃。
言若雲像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了一般,看著他的雙目,總覺得……時崇櫟此刻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不曾說過厭棄你的話。”
良久,時崇櫟才說了這麼一句。聲音比平日裡要低沉幾分,卻也很輕,輕的讓言若雲以為她出現了幻聽。
時崇櫟他,難不成是吃錯藥了?
怎麼……怎麼行為這麼異常?
一路無言,時崇櫟將她抱回了院裡,梓兒和其他下人早就侯在那兒,瞧見他們回來,立刻上前行禮:“王爺,王妃。”
“把大夫叫來。”
他將她放在塌上,對著梓兒開口。
聽見要叫大夫,梓兒有些擔憂的看了言若雲一眼,怕又耽擱事兒,應下後連忙去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