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也就沒再起身。而正主西園寺跑了,木戶也訕訕回到了本處。
此事席間的話題一轉,就聊到了臨近的葵祭上。
春日祭、葵祭和石清水祭,是朝廷三敕祭。
而葵祭就在四月的酉日,說起來,這也是臨近的大事。
葵祭是由賀茂御祖神社而起的祭祀,而賀茂神社的神紋是二葉葵,與德川家三葉葵頗有淵源。再加上“賀茂”的口彩,因此將軍家茂對此也頗為重視,去年就陪同扶桑皇帝參加了這一大典。
這次公卿巖倉到此,明裡是給家茂慶生,暗裡嘛,則是緩和關係來了。
他向直秀暗示,只要茂敏出席葵祭,事後他保證直秀官復原職,就算不是安房守,但也從五位下的其它職位。
但直秀對此不置可否,除了表示感謝外,並無絲毫熱衷之意。
於是兩人虛情假意地周旋,而旁邊的人則冷眼旁觀——說白了,這是朝廷和幕府鬥法,作為棋子的白主只能身不由己地跟著折騰。
正在此時,西園寺努力匆匆地回來了。
直秀也懶得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低聲吩咐近侍,趕緊將鬧事的學習院講習送走,此事到此為止。
樹欲靜而風不止。
直秀倒是想息事寧人,可人家西園寺不幹啊。只坐了一會,他就不顧巖倉的勸阻,大聲質問直秀:
“大義不可敬乎?人言不可畏乎?仁者之勇可敵乎?”
聽了前兩句,直秀還正容以待,不過聽到“仁者之勇”,那直秀就只有苦笑了——傳說中陳不佔是被嚇死的,這仁者之勇說起來好聽,知行合一、慷慨赴死,可說到底,有啥用呢?
平生袖手談心性,臨終一死報君王。
嘿嘿,這句話是有些刻薄了,但真的說起來,這自己死沒啥,人家願意嘛,可拖累別人一起死,憑啥啊?!
原來,剛才西園寺出去幹了啥,早就有人告訴了直秀:
鬧事的一群人,不但是朝廷學習院的講習,其中還有直秀的老熟人宮部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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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些人和白主不搭界,可宮部出身肥後熊本細川家,不但是直秀少年遊學時的相識,而且和如今的白主水軍番頭河上玄明有舊——早年宮部未脫藩時,頗受細川家老長岡是容信重,當時宮部藉此對河上的親家和養家都頗有照顧。
這次河上玄明開船送直秀等人到大坂,後來又跟著上洛。 而得知河上到了京都後,宮部就常來勾搭,和白主上下混了個臉熟,因此這次才能被請進了四季樓。
今天賓客眾多,河上安排完宮部一行就忙去了,而陪著宮部等人的,則是組頭石川潤次郎。
可誰也沒想到,跟著宮部鼎藏來的松田重助、大高又次郎等人和潤次郎話不投機,席間越說越僵,因此北添源五郎從樓梯摔下的時候,才被這些人藉機取笑,進而引發了鬥毆。
打無好手,罵無好口。
雖然聞訊趕來的河上玄明盡力勸解,但雙方依然糾扯不清,甚至當西園寺趕到的時候,雙方依然在互相指責:
宮部帶來的人,認為白主不尊重他們,把他們安排在一樓的偏僻個室;
而白主這邊說講習院的人言語無理在先,而且賀喜的客人居然敢嘲笑主家,實在是甚為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