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吆喝了一聲,仙鶴振翼起飛,隨即往北而出,身影逐漸縮小,最後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雲羿的視野中。
胖子一家三口走了,家中只剩下了幾個侍女和僕從,正屋的門關上了,一下子顯得冷清了許多。
此後數日,雲羿靜坐摶氣,呂慕自從跟他學了五氣擒龍之後就再沒來過,雲羿倒也樂得清靜。
他之前跟胖子說過,到了躬臣國不必急著回來,多待些時日也無妨,他以為胖子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就能回來,未曾想一連過了三個月,直到盛夏酷暑,胖子也沒回來。
雲羿倒也不擔心,拘神遣將在此時發揮了巨大作用,即便相隔萬里他也能聯絡到雲嵐,問明瞭情況,知道胖子路上並沒有遇到意外,只是藤原菊亭在中土時思念雙親,不捨得離開。
一日晌午,雲羿剛剛吃過午飯,呂慕就來了。
呂慕之前三個月不曾來過,雲羿只當她被呂布禁足了,一問起來才知道,她不是被禁足了,而是在家苦練了三個月的五氣擒龍。
呂慕見正屋的門關著,疑惑道:“胖子不在?”
雲羿見她問起,說道:“他們一家三口出海了。”
“出海?出海做甚麼?”呂慕有些好奇。
“帶他妻子回孃家省親。”
呂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瞪大眼睛道:“省親?他妻子是哪裡人氏?怎麼孃家還在海外?”
“海外倭人。”雲羿沒有怪呂慕多嘴,胖子走了三個月,下人們很少與他說話,他一個人有些悶得慌。
“何時去的?”呂慕再問。
“有三個月了。”雲羿說道。
“你和胖子是不是都在海外待過?”呂慕從未去過倭國,對此大為新奇。
“待過三四年,倭國不大,人也不多,那裡很是貧瘠,倭人尚未學會冶煉銅鐵,兵器都是石頭和骨頭磨成的。”雲羿不等呂慕開口,就將她想問的說出。
呂慕眼神裡原本還有些期待,聽雲羿說倭國比之中土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頓時失去了興致。
雲羿道:“你今天來,是想展示你閉門苦修三個月的成果麼?”
“來,我就不信這次還打你不過。”呂慕退開幾步說道。
雲羿剛一點頭,呂慕就有了動作,左手使個黑虎掏心的路數,雲羿伏掌去擋,呂慕斜身一擰,右手突襲雲羿下頜。
眼見呂慕竟然想卸掉自己下頜,雲羿不覺莞爾,身子稍一傾斜便將這招躲了過去,笑道:“就憑你三個月的功夫,還想與貧道數年的功夫相比?”
“莫要得意,厲害的在後頭!”呂慕此前在雲羿手底下吃過虧,知道招式用老於己不利,左手後發先至,五指呈爪直撾雲羿面門。
“這便是你的後招?”雲羿見她竟然使出了市井悍婦撒潑時慣用的路數,身形快退,左手上抬封住自身門戶。
“是又如何?”呂慕猱身而上,雙手連環疾疾生風,不斷以爪撾雲羿面門。
“你這打法頗似市井潑婦,也不知道哪個倒黴人家的少爺會娶你。”雲羿溫言調笑一聲,身形橫移,出手快如閃電,拿向呂慕右腕。
雲羿未想卸她手腕,因此出手雖快卻無勁道,但剛剛拿住呂慕手腕,呂慕突然像甩鞭子一樣猛抖手腕,但她此舉並不是為了抽回手腕,而是反客為主,反手之間竟將雲羿手腕拿住。
“如何?是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呂慕笑噱看他,手上也未使力。
“這是你自己摸索出來的?”雲羿愕然問道,他練五氣擒龍已有數年,但與人對敵主要使用點穴手法,對於擒拿卸骨尚未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前些時日心頭不快,拿馬鞭抽下人洩火,就想出來這麼一招,”呂慕傲然說道,“本姑娘這一手如何?”
“手法輕巧靈動,不過以動輒鞭笞下人以洩私憤,此舉大是不妥。”雲羿自她手下輕輕抽回手掌。
“嘁,早知道就不該手下留情,卸掉你的手腕才好,”呂慕噘著嘴站直了身子,“淨說掃興話,等本姑娘功力再深點,給你下巴卸掉,讓你說不出話來。”
雲羿聞言再度莞爾,忽地想起一事,說道:“記著,沒事不要與人動手,更不能動輒卸人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