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慕跟雲羿切磋得多了,也意識到了自身短板,臨敵經驗確實不足,無法熟練運用五氣擒龍,若是拿雲羿當人樁刷功夫也是不行,且不說雲羿是否會答應,就算雲羿答應,但云羿比她更熟悉五氣擒龍,她恐怕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
黃昏未到,呂慕就急匆匆地告辭,雲羿知道她想回去拿家中甲士練五氣擒龍,便沒攔著,只是教她把馬牽走,畢竟那馬在馬廄裡有一個月了。呂慕置若罔聞,一溜煙就跑出了院子。
呂慕前腳剛走,胖子就一臉賤笑著從正屋走出:“怎麼樣,現在看這女娃順眼多了吧?”
“你一天到晚事兒咋這麼多?”雲羿無奈地說道。
“別說沒用的,你就說你心裡咋想的,把師門技藝五氣擒龍都傳給人家了,別說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胖子生怕他否認,直接把話問死。
“她答應每個月給咱們供應糧食。”雲羿懶得跟胖子爭辯。
呂慕雖然刁蠻任性,但與之相處得久了,雲羿漸漸發現她並沒有那麼惹人憎惡,之前呂慕被他卸了下顎,呂慕受了委屈衝著跟來的隨從發火,揚言要砍了他們的腦袋,但云羿之後也見過那幾個隨從,他們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
“你就是死鴨子嘴硬。那女娃對你有意思,你真的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胖子說道,“會五氣擒龍的不止你一個,我也會,也沒見她天天找我。”
“你一天不胡諞幾句心裡不美,是吧?”雲羿側目瞪他。
“跟你認真的,你要真把呂慕娶到手,那也算報了咱當年被呂布追殺之仇,”胖子抬手撫胸,“我現在還記著那時的疼呢。”
當年二人在渭水邊上遇到呂布,胖子自恃六甲神兵術不懼拳腳,與呂布正面交手,結果被呂布一拳震傷了肺腑,當初塵陽子的指點他氣行肺經療傷,這才沒有落下病根。
“玉真子上次請我刺殺呂布,我沒答應,之後她才改口讓我幫忙救出劉備的家眷,你知道我為何沒答應她去刺殺呂布麼?”雲羿看著胖子問道。
“這還用說,咱們去呂布的那天夜裡你就見過了呂慕,心裡肯定就有想法了唄!”胖子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滾你孃的!”雲羿罵了胖子一句,正色道,“無論是劉備還是呂布,他們的目的都是為了爭地盤,跟這個走得太近勢必得罪那一個,而且當下出山輔佐各路諸侯的道人不少,咱們一旦有了立場,也就樹立了對頭。你孩子剛會叫爹,你不想她們孃兒倆成天膽戰心驚地過日子吧?”
“當初我岳父就是為了招攬我去打仗,才把她嫁給我的。”胖子嘴硬。
“行了,別瞎說了。”雲羿橫了胖子一眼,說道,“你抽個時間,我讓雲嵐馱你們去趟躬臣國。”
胖子沒料到他突然說起這個,一怔之後點頭說道:“那敢情好,正好我也想見見丈人爹,明天就動身。”
“去了多待些時日,另外,你抽空再去一趟不呼國王都出雲,看看不呼國情況如何?”
“成,”胖子想都不想就點頭答應,有些懷疑地道,“你不會在那兒還有啥故事吧?”
“我在那兒放了個屁,你去幫我聞聞,隔了這麼久了,那屁是否安好。”雲羿笑著揶揄,當初和胖子重逢,他只說了幫不呼國對抗邪馬臺國,隱去了飛鳥緣的存在。
“滾你孃的,”胖子笑罵道,“你在那兒肯定有事,我感覺你現在就像在外當兵的記掛著家裡的婆娘。”
二人打趣了幾句,胖子回屋將此事說與藤原菊亭知曉,藤原菊亭得此喜訊,喜出望外,拉著胖子上街。
倭土資源匱乏,藤原菊亭明日就能回返故土,自然想給父母準備些倭國不曾有的東西。
雲羿不清楚他們夫妻都準備了些什麼,但見他們回來時拎著大包小包,帶的東西著實不少,說道:“少帶點兒東西,雲嵐帶你們一家三口就夠吃力的。”
“大多是些吃的,等到了也就吃剩下一半了。”胖子笑道。
次日日出時分,胖子就跑到雲羿房間,催促他趕緊召回雲嵐,帶他們啟程。
“你就等不到天亮了?”雲羿剛做完早課。
“再等就日上三竿了。”胖子說道。
雲羿沒再與他爭辯,神授雲嵐往回飛。他知道著急的不是胖子,而是藤原菊亭。
“此去倭國路途遙遠,水域浩瀚,難覓落腳之處,你們先去三韓,雖然路途遠了許多,但到倭國的海域較短,起碼吃喝拉撒不會太受影響。”雲羿叮囑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胖子點頭答應。
“倭地荒蕪,人煙稀少,妖邪為多,這是八岐大蛇內丹,你帶在身上,尋常妖邪感知到內丹氣息會繞道而行。”雲羿自懷中掏出了八岐大蛇的內丹。
胖子接過內丹揣進懷裡,以他太始修為再加上六甲神兵術,遇到尋常妖邪自然不會畏懼,但是有藤原菊亭和蕭嫻婉掣肘,他難免會束手束腳,有八岐大蛇的內丹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過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雲嵐來到,胖子回屋抱了孩子,與藤原菊亭上了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