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過後,杜鑫磊道:“這件事情發人深省,迫害希伯修斯的人正是他的那些老師。
同學們,師道尊嚴是必須堅持的,但‘黨同伐異,畫疆墨守’應該休矣!
西洋和東洋的列強都清醒了,我們中華民族也不能故步自封、因循守舊啊!
請大家牢記中山樵先生的話——世界潮流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杜先生講得好!”沈招銀再次帶動鼓掌。
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李德金想故伎重演。他偷偷地望了望田中千惠,卻發現她正望著自己,還朝他溫柔地笑了笑。
田中千惠的微笑,讓李德金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李德金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趕緊把手中的粉筆頭放進兜裡。
……
下午放學的時候,杜鑫磊把李德金叫到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信箋讓他看上面的詩——五律 • 詠春。
“雁字寫藍天,
東風染綠田。
柳堤波疊翠,
梨海雪堆妍。
燕語飄窗外,
鶯聲落枕邊。
花間雙蝶舞,
童叟逐飛鳶。”
看著看著,李德金不由自主地讀出聲來,然後情不自禁地稱讚道:“好詩!”
“請具體說一說這首詩怎麼樣!”杜鑫磊說道。
“首聯開門見山,天地由雁和風來相接,大氣滂沱!
另外大雁排成的‘字’就是‘人’字,‘人’也跟著上天了。
再看,首聯和頷聯對仗工整,細膩生動,動詞寫、染、疊、堆、飄和落,用得十分貼切,惟妙惟肖。
頸聯在工整的對仗之中,把詩人自己代入進去了。
哦,原來詩人還在床上呢!原來這一聯是實寫,前後三聯是想象,虛實結合,渾然一體。”
“說得好!”杜鑫磊叫道,又問,“那尾聯呢?”
“也好!”李德金說,“當看到尾聯的‘童叟’處,我心中不免擔心:千萬不能再來工整的對仗了,那樣會顯得呆板啊!
果然是虛驚一場,句型在工整中來了變化,達到了天然去雕飾的效果。
同時,‘童叟’一句也把人在春天裡的活動推向了高潮。先生,我說完了。”
“你評論得很好。這也說明你詩詞的水平也是不錯的。”杜鑫磊笑著說,然後又問,“你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嗎?”
“我看……是杜先生自己寫的!”李德金很自信地說。
“不是我,”杜鑫磊說,“而是你們中間的一個同學——田中千惠。她讓我幫助修改,並且說以後每個星期都要額外寫詩文請我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