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記著李大龍的叮囑,要等到別人答不上來或者關雄點到他的時候才可以回答。
關雄笑著說:“不過,我想給你們增加一點難度,把七絕改成七律。誰來試一試?”
“我來試一試!”李德金興致勃勃地吟道:
“日照香爐升紫煙,
風吹蝴蝶舞蹁躚。
飛流直下三千尺,
旋霧翻騰六百巔。
近賞青溪流後岸,
遙看瀑布掛前川。
山頭滾滾波濤急,
疑似銀河落九天。”
“真聰明!大才子!”關雄鼓掌道,然後又說,“你們都是才子,不分上下。
現在,官家正在提倡白話文,沈公子將來必大有用武之地啊!”
“營長大人,”沈雲善起身走到關雄面前拱手道,“李公子的古文功夫確確實實不簡單,這個完全得益於李先生啊!
李公子如果離開了他得天獨厚的李先生,離開了古風淳樸的朐南鎮,則未必是好事情啊!”
“哪裡哪裡!”李大龍連忙說,“自古為父難為師。營長大人也不是不知道,這兩個學生沒一個想讓我教的。”
沈雲善瞪了李大龍一眼,又轉向關雄說:“大人知道,朐南鎮缺少新學,而海州是倡導白話文和新學的地方,正是犬子所愛啊!”
“好啊!”關雄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沈雲善心中大喜,連忙拱手道:“謝謝大人!”
李大龍卻皺起眉頭,心中發凉:“這下完了。”他痴呆呆地望望關雄,然後望望沈雲善。
沈雲善又瞪了一眼李大龍,然後繼續說道:“營長大人,我大兒子招金就是在海州唸的中學,很爭氣的,已經在警察局做事情了。”
“沈鎮長言之有理!不過……”關雄端起酒杯。
發現關雄好像有點為難,李大龍趕緊插話打岔:“我說呀,人生之所以快樂,不是得到的多,而是計較的少。”
“李先生,你說的這道理不錯,可是我不明白你是什麼用意。”關雄問。
“營長大人,”李德金說,“ 大大就是這樣,說話囉裡吧嗦的,沒有多少學生喜歡他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上課。”
“你說什麼?”李大龍憤怒地打了李德金一巴掌,接著想打第二下,卻被關雄攔住。
“你讓孩子把話說完嘛!”關雄說,接著問李德金,“你剛才說,你不喜歡父親教你,是嗎?那你的古詩文是跟誰學的?”
“管大爺,人家叫他管大仙。”李德金答道。
“炸油果子的管二林。”李大龍搶著說,“他只是一個算命打卦闖江湖的,混不下去了,就炸油果子。他這樣的人哪裡會有真學問?”
“怎麼沒有?人家管大爺知道讀書有間,你知道它的意思和出處嗎?”李德金反問道。
“這個……”李大龍想了一會,沒有想出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