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來巧說:“他根本不知道過日子,沒有錢就跑去找我父母要,要來了錢就去喝酒賭錢逛窯子。”
“他是不是我大大?”沈招銀問。
“不是。”幾個人異口同聲答道。
“那我大大是誰?”沈招銀問。
“你大大是……”沈來巧說,“你沒有大大!你是李中堂轉世!”
“李中堂是小德錫的大大嗎?”沈招銀問。
“我們先不跟小鬏囉嗦,先看看謝正中的事情怎麼辦?他還在馬車上捆著呢,要不要帶他進來,我當著嫂子和妹子的面給他賠不是。”沈雲善說。
“你說什麼?憑什麼給他賠不是?”沈丁氏咬牙切齒地說,“他就是個貪得無厭的東西!
老爺去世,他天天嚷著得家產。老爺有遺言,把我們在海州的宅子留給他和來巧,其餘的留給招金。”
“留給招金?”沈雲善和沈李氏異口同聲道。
“一點不錯。”沈丁氏說,“老爺經常跟我說,招金是我們的侄兒,又是乾兒子,理應給沈家支撐門戶。”
“招銀才是你們的親外孫,親骨肉啊!”沈李氏說。
“是的。”沈丁氏說,“老爺說,我們對招金怎麼樣,雲善老弟和弟妹就會對招銀怎麼樣。
我們把家產給招金繼承,雲善老弟把家產給招銀繼承,這樣和我們直接把家產給招銀不是一樣的嗎?”
“對啊!”沈李氏流著淚跪下說道,“老哥,真正通情達理的人啊!老天爺,為何好人不長壽啊?”
“不要哭。”沈丁氏拉起沈李氏說,“謝正中拿到房契的時候,拍著胸口說滿意了,絕不反悔。
可是沒過幾天,他又來胡鬧了,還帶著幾個不三不四的人。要不是在鳳凰城我們沈家人多勢大……”
“那這件事究竟怎麼辦呢?”沈雲善撓著腦袋問。
……
清明節過後,李大龍剛想去鎮公所找沈雲善問一下謝正中的事情,沒想到沈雲善找上自己的門來:“謝正中是個無賴,他賭輸了就去偷和搶,曾經被官府抓去坐了幾年的大牢,出牢以後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販起了私鹽。”
“什麼?”李大龍睜大眼睛問,“販私鹽?那可是殺頭的罪啊!”
“是啊!”沈雲善說,“謝正中賣私鹽的時候有你在場,證據又在你家裡,你必須在半個月後到鎮公所作證!到時候,還有海州府的法官來坐堂聽審。”
“哪裡有鹽啊?他賣的是魚乾子呀!”李大龍說。
“我問你,魚乾子是什麼醃的?”沈雲善問。
“是鹽醃的呀!”李大龍答道。
“這不就對了!”沈雲善說,“那鹽是他花錢買的嗎?”
“他家在鹽場旁邊,吃鹽哪裡要錢!”李大龍說。
沈雲善義正辭嚴道:“吃鹽不要錢可以,但他賣鹽就是犯罪。這個是不容置疑的。
不要說他企圖殺人,砍傷無辜,單單販賣私鹽就夠他喝一壺的。這個,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