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徑直走進來就直接坐下的韓立以及他背後那扇並沒有闔上的房門,心中實在是有些不虞。
不過,他深深記得自己在韓立面前的形象,並沒有像剛剛對待孝文一般十分冷硬而又充滿殺氣地看著他,而是就是一種柔弱的、溫和的、又有些無奈地責備,
“勞駕,公子可以將房門闔上麼?”
阿瞞輕聲地說道。
因為他不想吵到司馬婧苓,所以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卻正好顯得整個人的聲音低啞無比,聽起來就感覺身體不怎麼好,沒有什麼力氣。
韓立聽後便繃著臉,起身轉身將身後的房門關上了。
如此,阿瞞便注意到自己懷中的司馬婧苓的眉頭,鬆下來一些。
韓立看著阿瞞和司馬婧苓兩人的這副樣子,壓下心頭湧起的怪異的情緒,冷淡地對阿瞞問道:“魏姑娘這裡……剛剛你們有客人麼?”
阿瞞點了點頭,
“那位客人剛剛才走。若是韓公子再早來那麼些時候,那麼想來就可以遇上了。這樣,韓公子就可以親眼見到和公子你一樣深夜來拜訪我們的人,是誰了。”
韓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阿瞞,就像是他們這北傲國十分有名的一種植物,看起來內心軟軟的,好像不怎麼厲害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其實渾身長滿了刺,就防備那些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只要他們心中起了貪念,想要靠近他們的的時候,就會被這些堅硬的刺給刺傷。
他看了看阿瞞懷中的司馬婧苓,覺得眼前之人有這番變化,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現在司馬婧苓在睡夢之中,不是清醒的狀態。
韓立想了想,先將剛剛質詢的那個問題放到了一邊,而是狀似關心的問道:“你身體也不怎麼好,魏姑娘看起來又累極,你們為何不乾脆去休息呢?”
阿瞞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我們若是去休息了,對於像韓公子你們深夜拜訪之人來說,就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韓立聞言抬眸看向阿瞞,發現阿瞞並沒有看著他,而是滿懷心意地望著自己懷中的司馬婧苓,心中不免就想到許多。
他忽然就站起身來,也不再多說什麼,好像就此打算告辭的樣子。
阿瞞有些驚訝,
“韓公子這就是要走了麼?”
韓立開啟房門,連頭也沒有轉地就對阿瞞說道:“我今夜來之事,既然魏姑娘已經預料到了,那麼想必我的來意你們也都知曉。
既然知曉我的來意卻也沒有做其他的舉動,也沒有對我說什麼,那我也就明白了你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