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也算是司馬婧苓與柳如是兩人聯合計劃的知情人,在孝文上一次來拜訪司馬婧苓的時候,阿瞞就向司馬婧苓問過,孝文是不是她和柳如是要找的那個人。
司馬婧苓當時雖然覺得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躲在背後不敢直接露面的幕後指使,但是一向謹慎的她還是沒有就此認定,而是給了自己一個再次認定孝文的機會。
正巧,柳如是的這個特殊的“發牌子”之日,就是司馬婧苓再次試探孝文的最絕佳機會。
也不知道是因為孝文所求的東西,只能趁著這個機會盡快拿到還是因為柳如是那邊恰巧放出了秋蘭,讓秋蘭那邊有了進展,所以才會促使孝文的內心有些焦急,失了分寸。
司馬婧苓在此時此刻,再次見了孝文一面之後,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孝文,就是故意派一些馬賊,莫名其妙地做一些事情的幕後之人了。
於是,司馬婧苓就像阿瞞點點頭,確認了這個事實。
阿瞞不禁就有些疑惑了。
他想了想,不由得向司馬婧苓問道:“阿苓,你覺得那個人所求的東西是什麼,真的是那個所謂的什麼寶藏麼?”
司馬婧苓搖搖頭,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朝著阿瞞招招手,示意他過來讓自己靠著休息一下。
阿瞞順從地將自己的身體放鬆至一個最合適的狀態,然後伸手將司馬婧苓攬了過來,讓她能夠舒舒服服地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能夠安心地呆在自己的懷中。
司馬婧苓的頭,剛好枕在阿瞞的肩膀與脖子之間的那一段軟硬適中的地方靠著,十分愜意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才懶洋洋地帶著一絲倦怠的意味對阿瞞說道:
“依我看的話,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寶藏,這個東西,不過是他丟擲來的障眼法。至於他真正的目的,我心中有一個猜想,但是還沒有太大的把握。”
阿瞞低著頭看了一眼慢慢闔上眼睛,似乎隨時準備就這樣靠著他睡覺的司馬婧苓,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將自己的懷抱收緊了一些,然後將放在地上的薄毯蓋在了司馬婧苓的身上,以防司馬婧苓在這晝夜溫差極大的夜晚,著了涼。
司馬婧苓沒有聽到阿瞞的回覆,心中孩子氣地對阿瞞的這個舉動有些不滿。她在心中嘀咕著阿瞞怎麼可以就這樣晾著她不回她的話,但是一種巨大的倦意,還是籠罩了她。
再加上身上的薄毯與身後阿瞞十分溫暖舒適的懷抱,讓她根本就不能再說出什麼話,而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而阿瞞,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司馬婧苓睡著之後,沉靜的睡顏。
只有在這個時候,阿瞞才能看到司馬婧苓臉上的輕鬆之意,才能看出,司馬婧苓,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小姑娘,臉上還有著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爛漫。
於是,當司馬婧苓的門外又一次晃動起了人影之後,阿瞞便伸手捂住了司馬婧苓的耳朵,悄悄安撫著她讓她完全沉浸在睡眠中,然後對著不請自來,問都沒問就推門進來的人,“噓”了一聲。
韓立進門的腳,不由得一頓。
他看著在阿瞞懷中已經睡得酣熟的司馬婧苓,已經踏進房間內的那一隻腳,不由得想要再退出來,他甚至在心中有點埋怨自己,為什麼要找這個時間來司馬婧苓這裡,這個點,不是正好就打擾了司馬婧苓的休息麼?
可是,當他的眼神落在另一旁的桌案上,看到那個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或者是故意留在那裡的那一個杯子,韓立的眼神,倏地就變了。
他那隻將落不落的腳,極其堅定地落了下去,然後有些面色不好地坐了下來。
阿瞞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