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塵笑著頷首,道:“黑子兄弟,說得極是。”
黑子有些羞澀的撓撓頭,接著說道:“清塵大哥,你看我,年青力壯,是否能種很多地也,可黑子也是年年堪夠,飽食更算不上了。”
“這是何故?”陸清塵大感好奇的問道。
“清塵大哥,荒地開墾,幾年也不見得有能成,我們還要為地主耕種良田,自家所得去十存一,已是不錯了。”
“且為地主耕種,乃是首要之事,有閒餘時辰,方可為自家耕種。可自家又無良田,只得開荒田地,可那些時辰,哪裡能夠呀。方開墾一點,再為地主種植一回,又荒了上去。還不如就讓它荒著哩,此次也是為著秦王的開荒賞金來的。”黑子說到最後有些難受的捂住了他的臉。
陸清塵的心中亦是堵得慌,他亦不知如何才能安慰面前的黑子小兄弟,從小衣食無缺的他,尚不知原來種地也是有講究在裡頭。果然啊,這世間萬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弄清楚來龍去脈的陸清塵,不再逗留此處。臨別前,特意問了黑子的住處,說來也真是天下之大,無巧不成書也,黑子所居之處,正是他此前來時,住過的牛家村隔壁的青羊村。
......
秦王宮
自那日秦王昭世將洛惜賢的身份說了出來,白日裡便不在驛館,常在王宮裡,與秦昭世會面。至於談了些甚,外人無從得知。
正好與洛惜賢在政事廳中,為著冷小帥何去何從,兩廂‘爭論’的秦昭世,而一旁的冷小帥,只能乾著急,玄應離不知何故,未出言安慰。二人正要再爭,忽接苗伯來報,副丞相陸清塵求見。
二人暫時止罷,等著陸清塵的到來。卻是誰也不瞧誰的模樣,頗有幾分孩子賭氣的模樣。
行色匆匆的陸清塵,來時,呈現在眼前的畫面便是如此。
一時之間摸不透是何故,遂先不作理會。徑直上前,與二人行禮道:“王,惜賢姑娘。清塵此來,有要事相稟。”
置氣二人,回身望了一眼陸清塵,兩人都噗嗤一聲兒笑了起來,眼前的神仙公子哪裡還有神仙模樣,分明是來了凡間歷劫了。
冷小帥也放棄先前的糾結,與陸清塵一拱手,後道:“清塵大哥,如此模樣的你,百年難得一見吶,不過,你是怎麼會弄得如此的,何不盥櫛一番,再出得門來。”
玄應離雖未說話,也是滿眼好奇之色。心知眼前四人,若是不聽他說個一二來,正事是輪不上了。
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只撿了幾句要緊的,半是無奈的說道:“今日清塵去看那荒地開墾,與一位小兄弟聊了些時候,曾席地而坐,故有此模樣。”
秦王昭世輕咳一聲,起身與陸清塵躬身道:“陸副丞相為秦國,昭世取笑,無禮矣。”洛惜賢亦是起身,一臉正色與其躬身。
冷小帥與玄應離見狀,忙齊齊行禮。
陸清塵哈哈一笑,說道:“王,無傷矣。”
秦昭世接話道:“陸副丞相此番急色,是否也是為此而來。”
“王,正是如此。”遂將櫟陽城外,今日所生之事,與善後事宜,一一道來。末了還將與黑子的談話一併道來。
秦王昭世聽罷,一時無話。餘人皆不作聲。只聞秦王昭世手指有韻律的在几案上響起,聲聲扣入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