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見到沈之爻時,他滿身都是傷,內臟受損,躺在ICU裡半死不活的。誰都沒想過他還能活下來,誰也都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活了下來。
不久後,羅先生就接到了命令。他要帶著這個本應被判處死刑的罪犯來到S市,潛伏著等待另一場陰謀的接發。
羅先生在沈之爻的講述中得知了他曾經和陸子辰之間的恩怨,也知道了另一個躺在冰冷泥土下的女人。
但他沒想過沈之爻會瘋狂到如此地步,有一日他回家時,發現沈之爻的臥室裡冒出了滾滾濃煙。等到羅先生把他救出來時,沈之爻的半張臉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另外半張臉也被他劃的滿是刀傷。
“值得嗎?”羅先生對躺在病床上,滿頭都纏著紗布的沈之爻問道。
他微微扯過頭,吸入濃煙後,本屬於男性低沉磁性的嗓音變得嘶啞可怖。
“值得。”
羅先生微微回過神來,他看向已經改頭換面,成為了“諶路”的沈之爻。
“諶路,你現在需要繼續潛伏,但是也要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可是我恨不得殺了他。”不知是不是因為經歷的生死太多,諶路的眼裡連恨意都是極其平淡的。
“你要知道,陸子辰的罪行涉及到了一個很大的組織,不然單憑沈露露一個人是做不到的那麼多事的,而你,是時機成熟後,揭發他罪行的最重要的一環。”
曾經陸子辰的背後,絕不只有沈露露一個人。諶路對此知情,卻還是苦澀的笑了。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說著,諶路就微微咳嗽了起來。那場車禍要了他大半條命,他又把自己往死裡折騰,這具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死亡,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羅先生看著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憐憫來。他把一個袋子遞給諶路,“好好保養身體,你必須要活著。”
諶路看著那一袋子補品,可怖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來。
“謝謝,我會努力活著,至少等到報了仇。”
“不對啊……”李斯默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螢幕,心中犯起了嘀咕。
中午他還在為了鄭羽菲和雜誌社的風評而愁眉苦臉,沒想到到了傍晚,微博上接連上了數個頭條,皆是誇鄭羽菲有勇有謀,一舉揭穿了殺人案的內情。
不知是誰把鄭羽菲被綁架的事抖了出去,連同著鄭羽菲協助警察追查真正的兇手一起,被一個匿名作者編寫成了一篇長長的文章發表在了網路上。
一時間,大眾對於鄭羽菲的評價紛紛反轉,連李斯默自己都快當了真。
可協助辦案的明明就是秦楮墨啊……李斯默忽然明白了點什麼,他掏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斯默!”鄭羽菲也看到了新聞,她匆匆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噓。”李斯默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把手機放在桌上,按開了擴音。
不多時,秦楮墨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了出來。
“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