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悅悅聽了寧香的話,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接過了湯碗,看裡面的鴿子肉幾乎都燉在了湯裡,香氣濃郁,可見寧香並沒有撒謊。
餘光注意著扶秧,卻見她咬著嘴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不過蔣悅悅並不在乎扶秧想上位的野心。她和寧香最終只能有一人勝出,端看是誰對她日後助力最大了。
說實在的她現在更看好扶秧,畢竟醫女少見,有她在,能少很多麻煩。相比之下,寧香雖然忠心,卻是個死心眼的,有那麼一丁點聰明,關鍵時刻卻指望不上,真不知她小時候的靈光勁兒都丟到哪去了。
慢悠悠的喝完一碗湯,蔣悅悅什麼也沒說,轉過身去又睡下了。
扶秧見她這般態度,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這是不介意她倆爭呢。
寧香心裡明鏡兒似的,蔣悅悅這狠毒的女人喲,是想把她們當蠱養呢,只是她不知道,扶秧若是真的能成事,那是要弒主的。
想到這,寧香倒是沒那麼煩悶了,只是...
瞥了一眼扶秧,寧香端起托盤又轉身離開了,既然她這麼想邀功,那就放著讓她來好了。
扶秧以為寧香是偃旗息鼓了,心裡有些激動,何況寧香這個蠢貨,竟然就這麼走了,這豈不是給她留了機會麼?
“蠢貨。”寧香關了房門,在外頭抬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心思神往,這一世,她定然活的精彩。
屋裡扶秧守著午睡的蔣悅悅,難掩內心的激動,過會兒給蔣悅悅下了迷藥,蕭世子來的時候,屋裡就只有她一個了。聽著門外腳步聲遠去,扶秧激動地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擰開後露出短短的一截香來。
這是她的私藏,雖然不是什麼上好的藥材,但是極其管用。她服了解藥,之後把香用屋裡的火摺子點上,不一會兒蔣悅悅就陷入了沉睡。
誰知蕭世子一下午都沒來。
反而蔣悅悅的情況有些不妙。
說來也是湊巧,寧香惦記著整治一下扶秧,在鴿子湯裡下了瀉葉,又把藥渣撈出來摻進扶秧前兩日給蔣悅悅熬藥剩下的藥渣裡。
她會醫術的事情沒人知道,任誰也查不到她頭上去。
哪知道扶秧自己作死,又給蔣悅悅下了迷藥。
寧香本意只是讓扶秧伺候蔣悅悅多去幾次茅房,被臭氣燻一燻,哪知這一副迷藥加一碗瀉葉,蔣悅悅睡夢中......造了一床......
扶秧趁著蔣悅悅昏迷,蕭乾沒來的時候,正膽大包天的躺在主子的美人榻上小憩,卻被一陣“噗噗”的聲音驚醒。
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的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從床幔裡頭傳來的,扶秧好奇的湊過去,一掀開帷幔就聞到一股撲鼻的惡臭。
一床的深褐色汙穢,混著帶著騷氣的水漬,那味道把扶秧的驚叫都堵回了嘴裡。
蔣悅悅還是昏迷著,連肚子的疼痛都感覺不到,劣質迷藥會讓人毫無知覺的睡得死沉沉的,因此就算衣裙都溼透了,浸了她一身,她都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翻身都不曾翻過。
扶秧見這一幕簡直要崩潰了,她第一反應就是寧香方才端來的鴿子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