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詢問:“水籠煙現在在哪裡?”
“回太子殿下,水上將正在良城徵用民兵,準備修建水壩!”
“什麼?”
二人異口同聲,隨後趕往良城。
良城。
亥時。
他們進城已經是亥時,而水籠煙早就做好了迎接準備,良城城牆上,排滿了迎接他們入城的百姓。
見到水籠煙後,莫雲深皺著眉頭髮問:“誰讓你這麼做的?”
水籠煙一看就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也不在意,淡淡說道:“我替朝廷做的。”
“你沒這個權力!你知不知道徵用民力成本很大?你倒是圖一時之快,這錢財不還是朝廷出?”
莫雲深知道國庫並不富裕,而修建水壩耗資巨大,可九城百姓加起來也不過一百萬人不到。
為了不到一百萬人的貧民區,耗資巨大修建水壩,實在很浪費!
這也是二十年來,朝廷一直不肯撥款修建水壩的原因。
“朝廷商量出結果了嗎?”
水籠菸絲毫不懼,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茶,問他。
莫雲深皺眉:“三日前才得了訊息,朝廷還在商議,估計過兩日就會有結果。”
水籠煙冷豔望過去,冷笑道:“能有什麼結果?九城在朝廷眼裡,十分雞肋。二十年的水患從未得到妥善解決,發大水從來只撥款賑災,款項年年遞減。今年還能撥款麼?”
莫雲深見她如此藐視朝廷,更是生氣,指著她罵道:“你一個武夫!懂什麼?款項多少朝廷自有裁決!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水籠煙輕蔑的哼了哼,回答道:“再多能多到哪裡去?從以往記錄來看,也就頭一次比較多。三十萬兩白銀,那一次還不帶賑災糧食。”
“水籠煙!你好狂妄的口氣!這錢難道是從你口袋出?三十萬兩白銀而已麼?那你水家又拿出多少呢?”
莫雲深眼裡滿是對她的輕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完全不奢望水籠煙能與他們站在一條線上了。
更何況,水籠煙已經是莫等閒的家臣了。
他們,本就是水火不容。
“我可不敢發表意見,既然朝廷已經在商議了,那就等結果吧。不過我猜,朝廷這次一定一分錢糧都不會出!”
水籠煙自信滿滿,同時眼裡滿是對朝廷的鄙夷。
她為何這麼斷定?因為前世,這場大水幾乎將阜城全軍覆沒,朝廷想著阜城已經沒必要再管,便只是讓難民進入其餘八城,草草了事。
也就是這件事,引起了其餘八城的民憤,以及阜城倖存者的痛恨。
朝廷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擺設。
莫雲深懶得與她耍嘴皮子,只是冷聲問:“你怎麼會比我們先到這裡?是誰通知你阜城有水患?”
水籠煙白了他一眼,冷聲道:“這月的大雨連綿不斷,且雨勢驚人。往年發生這種情況,阜城都是首當其衝。難道朝廷還沒有警覺嗎?”
莫雲深吃癟,的確是,本月大雨傾盆,連臨安城都有些不安,他早該想到阜城會再次發生水患。
“那你怎麼想到讓阜城百姓入住八城的?你說服八城城主了?”
莫雲深最好奇的是這一點,那八個城主,哪個不是老奸巨猾,無利不起早的?
朝廷下令,他們都未必這麼利索,更何況水籠煙只是孤身一人呢?
問及此,水籠煙只是淡然一笑:“這就是我的本事了,平北王不需要問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