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不管立誰為太子,只要還麼登上皇位,一切都不作數。我們只管做個忠臣,保家衛國,不參與朝政,便可保全自己。我們既要成為平衡天家的砝碼,也要成為讓天家忌諱的勢力,否則,很有可能我們水家軍會被四王想法子吞掉。”
水籠煙說到這裡,又想起鎮東王來,上次沒殺了他,也是因為對其進行了威逼利誘,這個鎮東王,是把好刀。
諸位將領一聽,也有些蠢蠢欲動,有人甚至察覺到水籠煙的野心,難道水籠煙想做權臣?
“煙煙,你說得容易,水家軍原是依附於皇后娘娘的父親手底下的分支,按理來說,我們也是皇后娘娘這邊的人。倘若我們背離皇后娘娘,豈不是遭天下人恥笑!”
另一人也同意,點頭一臉難色說道:“再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們豈能心生反叛的羽翼,成為皇上的心頭病呢?這是不忠不孝!”
水籠煙當即感到頭皮發麻,一陣涼意從身後襲來,她怎麼就忘了水家軍最講究的就是忠義二字。這群老前輩們,更是忠義了一輩子,怎麼會因為天家無情就背叛天家呢?
水籠煙頓時沉默,眼底的光黯淡了許多,難道要告訴他們,以後整個水家軍都要被天下人打壓?要告訴他們,天家一邊利用著他們,一邊打壓他們?
誰都不會信的,除非親眼看到。
水籠煙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眼裡多有不甘與反對,可她仍舊是笑著說:“是,叔伯們教導得是,是我年輕不懂事,天家打壓水家軍我便有些坐立難安,是我見識太淺,讓叔伯們笑話了。”
水籠煙又看向輩分最大的副將,問道:“那叔伯們認為,現在天家打壓我們,我們該如何是好?如果要站隊,又站在哪一方更好?為何?煙煙洗耳恭聽。”
明將軍是除了父親以外最有威信的,最有眼界的,他愁眉不展,幾番欲言又止,才說道:“依我看,還是站在平西王這邊吧。雖然平東王很傑出,也有皇后娘娘和靈家軍支援,可是立太子終究還是皇上說了算,所以平西王的勝算更大一些。”
月將軍當即提出反對意見:“哎——話不可如此說,如今皇后娘娘的勢力如日中天,平西王無甚建樹,就算是要立太子,也不會很順利落到他頭上。倒是平東王為人處世各方面都卓絕,深得大臣們喜歡,朝中一定有不少人支援平東王的!”
松將軍搖搖頭,唉聲嘆息,補充道:“皇后娘娘與皇上分庭抗禮多年,依我看,哪個皇子立為太子都很難說。現在平北王因身子羸弱才會被廢黜太子位,可究竟是什麼時候廢黜,我們也不知道。倘若站錯了隊,後果不堪設想啊。”
其餘七個將軍也各說紛紜,到最後,誰也沒能支援誰,一片混亂。
水將軍與諸位將軍都是眉宇緊鎖,心煩意亂,而且是越理越煩,越想越亂,最後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增添煩惱。
水籠煙卻是最清楚不過要如何選擇了,尤其是現在莫思量也重生了,莫等閒幾乎毫無勝算。
可她面臨了新的挑戰,與莫思量的對決。
這個腹黑陰冷又霸道的人,這一世會如何出招?
水籠煙還想逃離他的魔爪,現在看來,難度又高了許多個層次,簡直棘手。
一個念頭忽的出現在水籠煙腦海裡,何不借著莫等閒的力量成長起來,對抗莫思量,等到自己可以制衡二者了,再抽身出來坐山觀虎鬥。
倘若最後能夠達成與莫思量的對抗,也不失為一種好結果。
“誒……”
水籠煙不由自主的扶額,一想起莫思量,便不由得背後一涼,那簡直是個惡魔一樣的男人,自己這一世究竟能有幾分勝算?
“煙煙——煙煙?”
水將軍望著那頻繁出神的女兒,有些擔憂的看過去,莫不是被這些煩心事給絆住了腳?
水籠煙晃過神來,一臉尷尬望著眾人。
水將軍嘆息一聲,問道:“現在我們投票的結果是,你五位叔叔支援平西王,我和另外五位伯伯支援平東王,現在加上你,來投個票吧。”
“嗯?這麼草率?”
水籠煙忍不住勾唇一笑,隨後看著眾人一臉無奈。
“我投給平西王,均衡一下票數吧。”
水籠煙跟開玩笑似的,眾人一臉懵,隨後又聽得她換上一臉誠懇說道:“我支援的是皇上,天子畢竟是天子,我賭他一定會立平西王為太子。”
水籠煙這麼信誓旦旦,支援莫思量的心裡多少有些發怵。
“既然各佔一半,那此事就暫時擱置吧,往後看看情況再做表決。”
水將軍準備散會了,諸位將軍覺得此計可行,便都紛紛告辭。
等到人都走了,水將軍望向一臉淡然又自信滿滿的水籠煙,笑問:“煙煙,你怎麼那麼肯定皇上會立平西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