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年代的作物,不可能高產,但能成為經濟作物,就夠了。
“讓各地方官去找!”
朱祁鈺忽然想起來:“對了,京中可有佛郎機人?”
胡濙一愣,和于謙對視一眼:“宣德年間有,太上皇在位時,認為佛郎機人屢屢犯邊,便驅逐出京了!”
“陛下,佛郎機人彈丸之地,能有什麼寶物啊?”
胡濙和佛郎機人打過交道,還學過外語。
前些年,國子監還把佛郎機語言列為必修課,後來和佛郎機人交惡,便不再學了。
“未必,他們的火炮,便比大明的強。”朱祁鈺道。
胡濙不服氣:“不過一群海盜,若敢上岸,大明軍隊一個衝鋒,便能要他們的性命!”
朱祁鈺懶得跟他辯解,看向于謙:“內閣擬旨,傳旨廣州市舶司,令其將佛郎機人帶到京城,朕有話問他們!”
“臣遵旨。”于謙將信將疑,真有陛下說的那種作物?
若是真有,河套反而會成為大明助力。
“朕認為於太保的話有道理,河套殘破,卻不能繼續殘破下去了,養護水土是重中之重。”
“而且,黃河氾濫,和河套地區的破壞有著必然聯絡。”
“要治黃河,就要先治河套,從源頭開始治水,事半功倍。”
朱祁鈺沉吟道:“但養護非一時一日之功,朝堂強行種樹,下面也會陽奉陰違,春天種,冬天砍,騙取中樞,河套永遠得不到治理。”
“朕打算派皇家商行,在延綏建一個大型紡織廠,在延綏推廣桑樹種植。”
“勒令延綏地區百姓,每家種植五顆以上的桑樹,樹苗錢朕來出,若想多種的,就從朕這裡買樹苗,朕平價賣給他們。”
“等桑樹養成了,便養蠶繅絲,皇家商行收絲,全部都收。”
朱祁鈺沉吟道:“再在河套地區,多多種樹,桑樹、槐樹、楊樹、棗樹都可以種,朝堂下旨,任何人不許砍樹,內閣擬定砍樹的懲罰,一併頒佈下去。”
“老太傅,您說若在河套種果樹如何?果子成熟了可吃可賣,兩全其美。”
“陛下,延綏百姓苦得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錢買果子吃呀?至於陝西權貴,恐怕看不上那些果子,老臣以為,還是別費力不討好了。”
胡濙沒直說,但說的是秦藩。
“藩王倒是富得流油,百姓苦得飯都吃不上啊。”
“都是朕的親戚,又不在京中,你說朕該怎麼殺?”
“一道聖旨下去,沒到地方呢,本人就死了,他的兒子們瘋狂上書,求朕賜他們繼承王位呢。”
朱祁鈺嘆了口氣:“先這樣吧,果樹種不成,就種些棗樹,大不了朕來收,收了給延綏鎮的兵丁吃。”
他還有一層沒說,他以太祖之祖制治國,不能直接和親戚們撕破臉的。
拐著彎殺吧。
“老臣明白陛下苦衷!”胡濙躬身行禮。
“等寧藩跳出來,朕先平了江西,挑富庶地方先平定吧,窮困的排後。”
朱祁鈺說了句真話。
又跟二人聊了很久,才放他們離開。
“沒被穿越!”朱祁鈺得出結論,微微鬆了口氣。
“皇爺。”
馮孝小心翼翼進來稟報:“舒公公傳來密奏,關於山西的。”
朱祁鈺開啟,眉頭皺緊:“這麼點?舒良呢?”
“在東廠,沒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