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殺多少人?他還能活著嗎?
他不敢想了。
“他會開海嗎?”胡濙有些驚恐地看向張鳳。
張鳳點了點頭:“銀子終究是要花完的,永樂朝距今不久,鄭和下西洋賺了多少錢,宮中都有記載。而且,陛下崇商,還多次下旨,讓市舶司和西番貿易,肯定是想賺海上的銀子。”
胡濙絕望地閉上眼睛。
李賢說服了他了!
“你想讓京營在誰的手中?”胡濙問他。
李賢眼睛一亮,知道說服了胡濙。
“維持原樣不變!”李賢知道,無論讓誰統領京營,胡濙都不會同意的,乾脆以退為進。
“陛下手中有十餘萬兵丁,你可要掂量掂量,不該有的念頭,絕對不能有!”
胡濙擔心李賢上頭了,萬一被朱儀等人攛掇,進行廢立,熱鬧可就大了。
他總覺得不放心,李賢被逼上梁山了,萬一玩脫了,可把他害慘了。
必須等讓女婿朱儀過府,他們兩個好好商量商量。
絕對是過猶不及,能不做盡量什麼都不要做,當今皇帝可不好招惹啊。
“下官知道!”
李賢爬起來,連連點頭:“於太保天不假年,只有您才能當大明的定海神針!”
“有您支援,這件事就成了一半!”
見李賢信誓旦旦的模樣,胡濙覺得,李賢還有事情瞞著他。
“老太傅,不是什麼新鮮事兒,陛下派王誠做京營提督太監,收攏京營權力的同時,還要清查空餉。”
“這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下面的底層軍官都支援吾等,有了他們支援,王誠根本掌握不了京營。”
“之前有于謙震著,無人敢拒絕。”
“卻想不到,于謙病重了,陛下掌控不了京營的。”
李賢深深一禮:“下官也絕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維持京營現狀,讓陛下對下官高抬貴手。”
“你派人去打探,于謙究竟是什麼病?”胡濙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開海!開海!
送走李賢等人,胡濙整個人都不好了。
開海的話,牽連實在太大了,最好勸一勸陛下,息了這個念頭,若陛下一意孤行的話,恐怕又要起波瀾啊。
……
朱祁鈺正在於謙的府中。
“你們是怎麼照顧太保的?”
朱祁鈺衝著于冕、於康、於璚英發火:“外面的訊息,是誰傳進來的?”
“回陛下的話,微臣不知道!”于冕哭著回答。
病床上的于謙,面如金紙,眼角尚含熱淚,奄奄一息。
嘭!
朱祁鈺一腳把于冕踹翻:“你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兒子是怎麼當的?”
“微臣不孝!微臣不孝啊!”于冕哭成個淚人。
“若太保有個三長兩短,朕把你們於家的下人,全都給太保殉葬!讓他們把不好的訊息傳進太保的耳朵裡,害死了朕的太保!”朱祁鈺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