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在笑:“告訴本督,最近銀作局是不是進來一筆見不得光的銀子?”
“或者說,有大批銀作局的工匠,出去接了私活?”
“咱家跟你直說了,那筆銀子是內承運庫丟的銀子,誰碰了,都是掉腦袋的事;若知情不報,滅九族!”
魯典臉色一變。
金忠就知道,問對人了。
“你說出來,咱家跟皇爺求情,讓你做銀作局的大使,如何?”金忠安撫他。
魯典絕望中迸發出一絲希望。
卻在這時,剛才寫字王睿忽然發起衝鋒:“我殺了你個狗太監!”
噗!
金忠反手一刀,劈在他的胸口,鮮血濺了魯典一臉。
“人還沒死,抓起來,別便宜他,敢刺殺本督?丟進詔獄裡,慢慢審!”
金忠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又蹲下來,拍拍魯典的肩膀:“說吧!”
魯典繃不住了,眼淚狂流,說出幾個名字,有人想跑,這裡天羅地網,哪裡跑得了?
金忠都愣神,這般容易就找回來了?
這就是皇爺殺了陳循,掌控朝局的好處嗎?
任何魑魅魍魎,都無從遁形。
根據工匠交代,這筆銀子沒入銀作局,而是由一個叫劉彥的監工,聯絡銀作局的匠人,每天深夜,帶著他們去山裡重煉銀子。
劉彥交代,藏銀子的地點是郊外一座荒山。
“金忠,立刻帶人去抄!速度要快!”朱祁鈺開口。
“奴婢遵旨!”金忠跪下領旨,帶著魯典、劉彥等人去找那座荒山。
朱祁鈺慢慢站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銀作局諸多工匠。
“你們本來是朕最忠心的奴婢。”
“卻不想成了賊窩啊!”
“查清犯罪者,誅族!”
“監工以上,不論知情與否,一律處死!”
朱祁鈺目光如刀:“銀作局所有人等,知情不報,罰役三年!”
“陛下饒命啊!陛下,我等沒參與啊,也並不知情啊!”有監工叫屈。
“這不知情,那不知情,你做什麼監工?”
“監工、監工,朕給你權力,就有責任!”
“享受了權力,就要承擔責任!”
朱祁鈺眸光變厲:“叫屈者,誅族!”
“即日起,十二監四司八局,依乾清宮例,兩兩編組,行連坐之法!一人犯罪,兩人伏誅!不可申辯!”
這才是朱祁鈺的真正目的!
而銀作局,就是殺雞儆猴的寄!
御馬監掌印太監阮讓渾身一顫,皇帝讓他來聽音兒的,是在敲打他,乖乖投靠皇帝,若再三心二意,下一個被清洗的,就是御馬監了!
“奴婢等遵旨!”阮讓匍匐在地,無比恭敬。
“皇爺、皇爺,奴婢幫您查出了魯典,衛督答應過奴婢,饒了奴婢的!”蔡寬爬過來,哭嚎求饒。
“呵,蔡寬你為提督太監,朕的內承運庫被盜,你明知道城外荒山有一筆銀子,卻知情不報,還有臉跟朕求饒呢?”
朱祁鈺冷笑:“金忠答應你,你去找金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