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走向寫字王睿,一把薅起他:“你認不認得?”
“下官只是寫字,不負責銀作局工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王睿滿臉驚恐。
“咱家是問你,認不認得?”金忠盯著他。
王睿搖搖頭。
金忠丟開他,又抓起一個監工,問他認不認得。
他也說不認得。
金忠走回來,把刀架在魯典的脖子上:“所有人都不認得,為何就你認得?魯僉書,別誆騙咱家啊!咱家心眼小,被騙了,就要狠狠報復的!”
魯典驚恐地瞟了眼皇帝,皇帝安坐,顯然是在給金忠撐腰。
他隱隱猜到了,皇帝究竟要找什麼!
“下官只是認得,沒參與過……啊!”魯典發出一聲慘叫。
他一隻耳朵,被金忠剁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王喜,陰謀造反,他把黨羽名單藏在這銀錠子裡!”
“劉大壯私藏名單,說明他也參與了造反,你魯僉書偏偏又認得劉大壯的手藝,真巧啊,唱戲的都不敢唱這麼巧!”
“怎麼?你當咱家腦子壞了?”
金忠舉起刀,又要剁:“來人,去抓魯典全家!”
“不要,不要啊……”魯典滿臉驚恐。
但繡春刀斬落,狠狠劈在他肩膀上,鮮血迸濺,魯典打滾慘叫:“下官招了!給下官個痛快吧!”
他承認,是他把劉大壯介紹給王喜的。
“還有誰?”金忠問。
魯典看了眼銀作局其他人,銀作局所有人滿臉驚恐,擔心魯典亂咬。
金忠把刀鋒壓在他的後脖頸上,他哭著指出幾個人。
“衛督,下官也不知道王喜是造反啊,只是接了私活,求求衛督,饒了下官家人吧!”魯典哭饒。
就接了私活,糊弄鬼呢吧!
王喜用銀子藏秘密,不就是在暗示,內承運庫的銀子,是張軏偷的嗎?
內承運庫銀子有鑄刻,不敢明目張膽流通。
必須要經過銀匠的手,重鑄銀子才行。
而且,王喜的黨羽也都招了,確實從內承運庫裡偷銀子了。
但具體運到哪裡去了,沒人知道。
所以,要撬開工匠的嘴。
萬一有意外收穫呢。
金忠卻蹲下來,按著他的腦袋看看那隻被剁的耳朵,笑道:“就少了只耳朵,不耽誤活著。”
“魯典,咱家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做成了,咱家不但放過你的家人,還放過你!如何?”
魯典絕境逢生,拼命點頭。
“你不用怕,咱家也不是吃人的老虎,放鬆點,皇爺看著呢,皇爺是天底下最仁慈的陛下。”
“剛才咱家手段狠辣了點,請你擔待著點。”
“咱家也是奴婢,皇爺交代下來的事,咱家可不敢有一絲一毫怠慢,你說對嗎?”
金忠觀察著魯典,其實他不滿意蔡寬把人都殺了,王喜已經死了,線斷了,不過挖出些黨羽罷了。
真正目的是內承運庫的銀子啊!
皇爺缺銀子,缺得快要瘋了,整個皇宮裡,一件像樣的玩意兒都當了,皇爺苦啊。
“下官不敢怪罪衛督,不敢!”魯典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