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原來是私鹽村,“你們怎麼不多走幾趟?你販鹽總比種莊稼的收益好吧?”
“每年就只有這麼點點,山神老爺只給了這點寶貝,村裡的地都打得差不多了,沒有新的井。”
“你把鹽貨開啟給我看。”
“好嘞!”嘎兒腦殼起身放下背篼,仔細的開啟三層粗布,露出裡面黑色的鹽來,盧正卿抓了點鹽用力的捏了捏,這鹽真粗,五分鹽五分泥,哪怕將泥巴去除也是最下等的鹽,也只有山區老農才下得了口,沒開採價值。
“你一趟能賺多少?”
“收成好有二兩銀子。”
“這麼多?”
“哎,不夠吃啊,村裡百多張嘴,這些錢要換布匹,要換棉花,要換糧食,光村裡那點收成養不活人。要是收成不夠今年又要餓死人!”
“我指你能賺多少錢?不是這批貨能賣多少錢?”
嘎兒腦殼茫然的回道:“錢賺回去大家分唄,當然我能多分點,我是壯勞力。”
盧正卿心裡已瞭然,這是個窮不啦唧的私鹽村,罪不至死,只是違了規。
“好了,你們起來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跟我回衙門。”
聽見衙門二字,剛起身的三人又跪了下去,“大人,我們不能去衙門啊。”
那叫大紅柱的胖子又抽泣起來,幾人跪過去跪過來的搞得盧正卿很煩,“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案子?是不是還有隱瞞?”
嘎兒腦殼猛搖頭:“沒,沒隱瞞。大人,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問了鎮上的書生,辦鹽引要幾千兩,你把我們村賣了都辦不下來。”
幾千兩能將鹽引辦下來,你可以把我賣了!盧正卿問道:“那為什麼不能去衙門?”
“我怕。”
盧正卿:“???”
盧正卿道:“衙門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吃牢飯,伙食差點而已。”
“能管飽不?”抽泣中的大紅柱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盧正卿沒意料到他的聲音斯斯文文的,很文弱。
盧正卿呵斥道:“瞎扯些什麼,今天就在這裡休息,明天你們跟我回衙門,坐不坐牢看縣老爺怎麼判。其實我是錦衣衛,這個地方不歸我管轄,所以我要送你們去衙門。”
隨後,他見幾人很茫然,解釋道:“錦衣衛你們懂不懂?天子親軍,我們是直接效忠聖天子的人。”
“啊!聖天子!”
哪怕是在黑暗中盧正卿也能看見這幾人的驚恐,只見這三人擠在一塊兒,靠著大樹滿是驚慌。
盧正卿沒好氣道:“放心,不會死!”
什麼人嘛,這麼膽小如鼠,還敢走私私鹽!
他也不管這些,升起篝火,靠在樹邊半眯著眼休息起來。
翌日清晨,盧正卿才看清面前三人,嘎兒腦殼看起要機靈點,而瓦塊肉很木訥,大紅柱白白胖胖,有點小鬍鬚。
都是老實巴交捱餓的農民,除了大紅柱,這人1米6不到,大約有兩百斤,好一副地主家的尊榮。
盧正卿取出乾糧啃了起來,這次追擊間諜任務花了很多時間,他們任務組事先準備的食物早就吃光,此時他還剩了些煮熟的土豆,飯糰,少許肉乾。
按照以往外出任務,主要以肉乾為主,是不會有土豆,這次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新增洋貨充飢。
飯糰太乾,肉乾要節約,盧正卿只能以土豆充飢,這玩意也無法長時間的放置,容易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