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夫人一臉焦急的模樣,一邊小聲安慰:“我的兒啊,馬上就到了”,一邊用帕子給那少年擦汗!
敢情是母子啊?那可真稀罕!
娘抬著兒子一大早來青樓,果真是親孃!
鴇母扭著肥大如圓臺面的屁股下了樓來接待,就聽那位母親急吼吼的喊道:“快,快給我兒子找幾個最漂亮的姑娘來,”
老鴇也不說話,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對著她一攤手板。
十兩?老鴇搖搖頭。
二十兩?老鴇搖搖頭。
五,五十兩?
老鴇笑了,一揚手:“姑娘們~ 接客嘞~”
送了章贇寶進了房間,曹秀蓮退了出來,搓著手,心亂如麻在房外,來回的踱步。
一個姑娘進去了,小半個時辰出來了。
又一個姑娘進去了,大半個時辰出來了。
另一個姑娘進去了,“啊啊…………不好啦……出人命啦!”
曹秀蓮不顧一切的推開房門衝了進去。
只見章贇寶一臉慘白的仰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嘴角殘留著一些白沫。
趕緊喊了人再去請大夫。
大夫來了也是替他紮了兩針,人總算是暫時沒事了,就是昏迷不醒。
曹秀蓮哭哭啼啼的問大夫:“我兒到底是怎麼啦?啊?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呀!”
老郎中擼著自己的鬍子,嘆了口氣說道:“這位夫人,看令郎的脈象他應該是服用了虎狼之藥,藥性剛猛無藥可解,只能靠慢慢舒緩。
可是依老夫按出來的脈象推斷,令郎服下此藥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個時辰,怕是已經暈厥過一次了?”
曹秀蓮點點頭。
“既然已經暈厥過一次,我看之前的大夫想必也已經為他扎過針,那就應該然好好調養。怎可再讓他調動妄火。
這就好比本已乾枯之井,還令人強行挖地取水,令郎這才血精兩虧傷到了根本。只怕是即便醫好了,他以後也……”
曹秀蓮臉色一片死灰,抽搐著麵皮想要掉下幾滴淚來。可是眼睛就像已經乾涸了一樣,哭也哭不出來。
她的寶兒就是她的命,可沒想到她竟親手把自己的命根子給斷送了。
她為什麼不聽前一個大夫的話,早一點送他來這裡?汙糟就汙糟,只要她的寶兒好好的就行,只是一場露水又不是迎娶過門,自己為什麼偏偏要去較這個真。
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妖法?竟能鐵了心的看著、聽著這塊心肝肉兒疼的死去活來喊了一晚上,翻滾了一晚上?
不,那一定不是她!
一定是什麼惡鬼披了她的皮相坐在那裡。一定是的,一定是惡鬼!楚青若,一定是楚青若把這惡鬼招來的。是她,一定是這個小賤人害了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