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性子變了許多,從前都不愛打聽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現在特別喜歡開導太子妃,倒像是雙雙帶進宮的人而不是沈穆時的一手帶出來的人:
“娘娘,或許殿下真是忙得天昏地暗沒空寫信呢,您要是想他了,不如就再寫信給他?”
雁喜笑嘻嘻的出了主意。
沒辦法,這些日子他的耳朵都要長繭了,太子妃每日都要問他殿下的訊息,不給她找點事做真怕會憋壞呢。
“他都沒有回信,寫什麼寫!走,我們去凝波塘散步吧!裝病裝了一個多月可把我悶壞了,如今宮門封了外人進不來,總算可以去外面走一走了。”
雙雙抖了抖廣袖站起身,氣呼呼的要出門散心。
身上厚重的冬裝換成單薄的春裝,沈穆時卻連一句口信沒有。
難怪她焦躁鬱悶,心神不寧。且在殿中關了這樣久,心情早就糟糕透頂了,若再不出去走走,早晚要悶出病來。
靜兒正好端著托盤由外面跨進大殿,恰巧撞上雙雙出門。
這外面亂哄哄的殿下又不在宮裡,靜兒生怕有個好歹忍不住出聲制止:
“娘娘,現在宮門都關了,您這是去哪啊?”
雙雙瞥了一眼靜兒手上那碗黑漆漆還冒著熱氣的藥汁,邊上還有一小碟甜梅,不由得皺起一張苦臉:
“我就去凝波塘走走,沒事的,你讓我喘口氣好不好,我不想喝藥……”
靜兒瞧著自家娘娘又耍小性子,跟個小孩子似的,嘆了口氣,只好苦口婆心的規勸道:
“這可不行,周太醫囑咐過奴婢,娘娘近日脈象又亂了,這藥您得一日喝兩回,為了皇嗣,娘娘就忍忍吧!您看,我這不是替娘娘準備了甜梅嗎?”
最近主子的情緒起伏大,伺候她用藥變成了苦差事,每次喝藥不是三催四請就是變著法兒哄她開心,連寧儀都快哄不住了。
“不要了!現在看到甜梅我就會想到藥汁的苦味,食不下咽!”
雙雙厭惡的推了推託盤。
一直在邊上看著雁喜也是頭疼,這主子不喝藥就是奴才的不是,他得想個法子讓太子妃喝下藥啊。
“那不然換甜餅吧?您不是最愛吃蜂蜜甜餅麼?奴才這就去吩咐人給您做。”
雁喜機靈的接過靜兒手上的托盤,轉身就要往膳房走去。
“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裡陪著娘娘,我很快回來。”
靜兒攔住了雁喜,用眼神示意他想辦法留住太子妃別出去了。
雙雙見兩人一來二去的在那裡使眼色,也不想在為難這些奴才。
嘆了口氣,取了托盤上的藥汁咕嚕嚕地灌了下去,喝完皺了眉,伸出舌頭哈哈地大口喘氣:“苦死我了!”
雁喜正要阻止太子妃已然來不及,只見她捏住一顆甜梅塞入嘴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喝完了,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雙雙最終還是出了宮門,只不過寧儀、靜兒也跟出來了,浩浩蕩蕩一幫人不像是去散步,倒像是去哪裡參加集會似的。
凝波塘的冰面都已經融化了,錦鯉時常浮近水面討食。
雙雙從靜兒手裡抓了把魚飼料往下面一灑,一大群鯉魚烏泱泱的擠在她站的九曲橋水面,啵啵地張口搶食。
一時間,紅白橘黑的各色錦鯉在水波上翻浪,水花四濺,波光粼粼。
這般有趣的場景好久沒遇上了,直把雙雙逗的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