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只有一個不太清楚的咬字,“想。”
雖然聽起來很沒有誠意,但沈霖還是很大方地說:“那你就牽著吧。”
她也就真如他所言,一直靜靜地牽著他的手指,也不動,也不說話。
沈霖轉頭看她,“就牽兩根手指嗎?”
聞靜緩緩點了下頭,很知足地表示了肯定。
“……”沈霖只好把頭轉回去。
過了一會兒,夜風更冷,沈霖覺得他們兩就這麼幹坐著的畫面,當真是又呆又蠢又傻。
於是站起來,“走吧,回去睡覺了。”
“好的,”聞靜乖乖地說。
他往前走了一步,沒料到她握得那麼松,手指毫無阻礙地從她手心抽了出來。
沈霖頓了一下,回頭。
聞靜慢慢地跟了上來,卻沒有再來牽他的手。
沈霖不由沉默下去。
他帶著聞靜無聲地沿石階向營地走,聞靜不小心絆了一下,沈霖立刻握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看她站穩,他又很快松開了手。
彷彿一種小小的報複。
然而在她第五次差點絆倒,他第五次險之又險地拽住她的胳膊以後,他終於停了腳。
沈霖轉頭看她,眸光沉沉,“嘖”了一聲,“還以為你是酒量有多好,原來只是醉得這麼不明顯。”
聞靜歪過頭來,鴉羽般的長睫慢慢地閃動了一下,大概根本沒聽明白他說了什麼。
於是沈霖便也不再客氣,“那就談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的了,醉鬼聞小姐。”
下一刻,他的手穿過她的膝下,她身體忽然騰空。
聞靜的體重比他預想得要輕,但摟在懷裡的感觸,卻也遠比他預想得要重。
她愣住,下意識拽住了他的領口,呆呆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她臉頰和耳尖泛著薄紅,但他知道,那只是冬風和酒精的作用。
她無辜地窩在他懷裡,天真得彷彿一隻語言不通的小貓,永遠感知不到他心口的驚濤駭浪。
第一次的擁抱。
但她什麼也不知道。
沈霖靜立片刻,垂眸看著她,輕聲道:“以後別再喝醉了。”
沈霖把聞靜抱到她帳篷裡的氣墊床上。
帳篷裡燒著柴火爐,很溫暖。
他叮囑道:“我出去收拾東西,你先睡,待會我再來看你。”
聞靜便點點頭。
沈霖出門時特地把帳篷拉鏈拉緊了。
她雖然看上去很聽話,但畢竟是醉了,要是一個人跑出去,荒郊野外的,恐怕會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