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的聲調,卻是肯定的語氣。
司桐緩緩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你沒有按那人的要求對我做不好的事,還反過來提醒我。”
“我只是提醒了你一下,你竟然想到這麼多。”陳驚弦的語氣難掩驚訝,又有些慶幸,司桐的那個男朋友,看著可不是好惹的人。
要是他真的按照電話裡那人說的做,以司桐的機敏,他未必能成功,而不管成不成功,她那個男朋友都不會放過他。
“我母親做手術需要二十萬。”陳驚弦說:
“明天我把欠條送給你,利息就按銀行貸款利率,你放心,我已經找好了實習公司,這學期結束就過去任職,最多半年,這個錢一定還給你。”
司桐把數學競賽的獎金和開學時拿到的獎學金給陳驚弦轉了過去。
一直到晚上快十點,鬱寒深才回貢院。
書房門被推開,司桐抬頭對上男人稍顯嚴厲的眼神,有些心虛,立刻放下手裡的筆,合上書朝他跑過去。
“你回來了。”她討好地挨進鬱寒深懷裡,摟住男人精壯的腰身。
鬱寒深俯視著她,不語。
司桐在他無聲的注視下漸漸底氣不足,八點半的時候他打電話回來叮囑她睡覺,她嘴上答應著,掛了電話卻沒回臥室。
她扶著鬱寒深的肩,踮起腳尖去親男人的薄唇,企圖用美人計矇混過關,但鬱寒深根本不配合,站得筆挺,她卯足了勁墊腳尖,也沒夠著他的嘴。
意識到這次不好糊弄,司桐最後親了下男人冒著青茬的下巴,有點紮嘴,舔了舔嘴唇,低頭裝模作樣地拿起鬱寒深的左手。
邊看男人腕上的表盤邊故作驚訝:“哎呀,都十點了啊,我去睡覺了,要不然對寶寶不好,我先回房了,你也快點洗澡睡覺。”
說完一溜煙跑出書房。
鬱寒深望著小姑娘煞有介事的身影,深邃的眼底劃過溫柔和無奈。
回到主臥室,粉白的大床上,司桐閉著眼眸躺在被褥間,烏亮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五官精緻,肌膚如雪似玉。
整張臉幹淨又漂亮,只是看著,就讓人心情變好。
聽見鬱寒深進了衛生間,司桐悄悄睜開眼,她也知道鬱寒深不會拿她怎麼樣,可是他板起臉的樣子,實在嚇人。
即便已經這麼親密,潛意識裡對他的敬畏還在。
沒一會兒,鬱寒深洗完澡穿著深灰色睡衣走出來,司桐立刻閉上眼睛裝睡,鬱寒深似是沒發現,閉了燈,上床躺下將她摟入懷中。
司桐被男人胳膊搭上的瞬間,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往鬱寒深懷裡鑽了鑽。
“明早我六點出門,在桐城住一天,後天上午回來。”頭頂忽地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司桐愣了一下,“鬱知珩住院,不推遲幾天嗎?”
“不影響。”鬱寒深語氣平緩,“以後上完課就回家,八點半準時睡覺。”
男人的話帶著管束的意味,而且是通知的口吻,不是商量,司桐在他懷裡不滿:“我晚上還有集訓課呢。”
“這次的比賽很有含金量,我還有兩個不錯的隊友,很有希望拿獎……”她不太想錯過。